第1360章 归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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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金粟国恪守盟约，给天族提供大量物资援助，江山门军势复振。天族虽为龙族后裔，神族战败之后，态度暗昧，虽和西天教暗中结盟，又有羽族支持，却不肯和龙族开战，反而力主议和，和龙族以银河为界，签定了一个互不干犯的条约。

    神族虽然不是龙族对手，在天界开疆拓土却颇有成绩。起初神族在昆仑山建立神庭，对于天界本不甚经营。一些神族后裔因为种种原因，在天界定居，繁衍生息，号称天族。

    天界广大，天族对天界的开拓也十分有限。等到西天教传入地曜，信徒日众，天族、龙族、修罗、夜叉等天界八族都有西天教的信徒，西天教称之为八部众。

    天界族群众多，却以天界八部势力最强，皆曾建立过庞大帝国。龙族攻破昆仑神庭，山神夸父战死，神王帝俊败退天界。西天教下令四大天王打开天王，神族得以进入四天王天，逐渐站稳脚跟。

    西天教盛时，天界八部皆顶礼膜拜，虔心事佛。嗣后修罗、夜叉二教相继崛起，西天教毕竟是外来之族，并无根基，西天教信徒虽众，却没有一个佛族。一旦修罗、夜叉有了自己的圣人，又有强大兵力作为支撑，修罗教、夜叉教的扩张速度遂后来居上，西天教则迭遭削弱，所谓欲界六天，本为西天教最初开拓之地，除了四天王天，几乎没有西天教立足之地。

    四天王天则是欲界六天中最为狭小的一个天域。神族移徙天界，首当其冲便是四大天王镇守的四天王天。

    西天教迫于龙族的威胁，不得不和神族结盟，打开南天门，供神族兵民安全撤入。

    但是这样一来，四天王天人满为患，西天教和神族必然矛盾激增。

    是以神族急需占领一块天域作为栖身之地，这自然也是西天教乐见其成的。但是欲界六天除了四天王天为西天教把持之外，忉利天、夜摩天、兜率天为天族、夜叉、修罗世居之地，当今修罗族至为强大，化乐天、自在天也为修罗族后裔吞并，建立金粟国、紫府国。罗刹族则为修罗、夜叉杂合而生，开创罗刹鬼教，又叫金乌教，号称天界第四大教。罗刹国版图横跨忉利天、夜摩天、兜率天。修罗、罗刹皆非易于染指之地。

    天族和神族渊源深厚，又迭遭地行龙、金翅鸟统治，民贫国弱，无异是最好的选择。

    神族不肯襄助天族抵挡龙族，大概也是希望天族、龙族俱伤两败，好坐收渔人之利。

    天族兵马客地作战，即便取胜，一来补给不易，二来无法补充兵员，更别说趁机开疆拓土，永固边疆。

    明钦击败龙雀所部之后，便向统制府呈请班师。

    明钦的神游镜中有卫忠清的镜相，卫忠清作为大统制，削平六大藩镇，一统天族，又率领江山门兵民抵挡龙族侵略，威望一时无俩。

    但是天界仙道昌明，仙道以道派执国，以免造成颛制的气候。古人说‘君子不党’。欧阳修虽作有《朋党论》，以为朋党有君子、小人之分。其实志同道合容或有之，君子和而不同，墨子尚贤、尚同，门人弟子皆愿为其慷慨赴死。孔子弟子三千，子路之徒心悦而诚服。圣人贤士感化力特大，徒属众多，容或有之。然而圣如孔子弟子不过三千，贤如墨翟，党徒不过数百。

    若谓后世道派之魁首道德智能胜于孔子、墨翟，恐难让人相信。然而道派执国，党羽之众动则数十万，上百万，岂能皆属志同道合？大约一个道派一旦成为显学，甚至执国，便成为名利渊薮，附庸者甚众。

    孔墨虽同为名贤，儒墨却颇多不同。墨子弟子死不旋踵，也不过如田横五百士义侠之流，为义气所激而已。孔子认为弟子子路、冉求只能算是具，然而弑父与君，亦不从也。故而孔子以言必信，行必果，为硁硁然小人哉！孟子则说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义所在。

    后世奉孔孟为圣贤，为金科玉律，放之四海皆准，却不知孔孟以仁义存心，若有违仁义，则孔孟之言亦不可从。

    当初孙满江创立江山门，锐气英发，何等豪杰，一时友朋，多豪俊之士，壮义奋发，遂能推翻金翅皇朝，光朝天族山河。等到江山门执掌国柄，成为天族四大道派之首，党徒一多，便不免鱼龙混杂，泥沙俱下。

    孙满江病故后，江山门中派系林立，内斗不休。卫忠清能成为门主，也是仗着手提重兵，削平六大藩镇的功劳。卫忠清麾下有天罡三十六军，统兵大将皆为其心腹。

    自从和龙族开战，卫忠清斥令天罡三十六军奔赴疆场，海门一战，死伤过半。卫忠清的权势大受影响，一些地煞军的统将趁着战乱之机招兵买马，也不在少数。

    卫忠清被殷璠所害，为了稳固大局，明钦不得不依从武司晨的意见，利用镜相术假扮卫忠清。但是卫忠清地位虽高，权柄虽重，对手是战无不胜的龙族，他的处境也甚是艰难，内忧外患，明钦也感到难以措手，反不如一个华阳军的主将，无须诸多考虑。

    明钦返回忠义寨，许多时日不见，杨传贤等人自然好奇他去了何处。

    白冰燕曾帮厉若莘传过话，知道明钦往灵泉庄去了。十大高手追杀魔蛟，反而困于毒龙潭，脱困之后已经是时移世易，对于当前的局势并不熟悉。如今的天界远比天族十大高手扬名立万的时候复杂的多。

    十大高手成名的时代正是金翅皇朝盛时，事实上当时天界已经争得不可开交，修罗诸国次第崛起，罗刹国开疆拓土，成为跨越三大天域的大帝国。但是天族还沉浸在过往的荣耀中，对于这一些懵然不觉。

    白冰燕虽是道行高手，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却鲜涉域外之地。龙族推翻神族统治，取而代之，真乃亘古未有的变局，若非亲身经历，谁人能够预料。神族作为盘古神王和太元圣母的后裔，主宰地曜亿万千，长为天下至尊。而龙族不过是鳞虫之长，甚至是四灵之中灵智最低的种类，几乎没有道术可言，不比凤凰、麒麟还有洛书、河图那样的奇书奥典。

    然而龙族能凭借其强盛的军力，横扫六合，灭国无数，连神族都非其敌手，并且屡战屡败，流徙天界，这真是前所未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