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仅在一念思量

凌芷琼，青云宗七十人，一人送一部顶级法术，培养出七十个元婴怪物，那还不是横行极北之地。

    然而，老魔对之嗤之以鼻。

    本座能给凌芷琼甜头，那是看在你毕小六的脸大份上，本座能给黑头前程，那也是看在你毕小六的脸大份上，其他人非亲非故，凭啥！

    再者说，自从被天道定格于三界之处，诸天神佛落井下石，闪了一个魔念仓皇而逃，老魔觉得以前修行过于顺畅，心性还没超越天道，既然能重生，这一世重点就是磨灭嚣张的心性，尝遍人生百态，将雾里看花，水中捞月的气运之说，重新领悟一番。

    忘掉过去的一切，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极北之地就是老魔感悟世间沧桑的第一站。

    至于第三，一个关键的人物此刻正在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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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芷琼最近很烦躁，临行时，毕公子仿佛换了个人，说尽了恩断义绝的话，凌芷琼为此哭了整整三日，浑浑噩噩赶回顺天府。

    紧接着，来自师门，一次次审犯人般的传讯，令她憔神悴力，心无所依。

    对这个繁华的世间，凌芷琼没有任何留恋，即便毕公子赠送的能修到仙界的顶级功法，都不能挽回她消沉的意志。

    当她悄然独行，茫无目的来到西九门某处小院，深情回味曾经在此留下人生中最快乐一段时光的记忆时，那道熟悉的身影再度闯入她的眼帘，那一刹那，凌芷琼的心碎了。

    男人在前面默无声息走着，女人在其身后不经意跟行。

    也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一处荒凉的山脚下，两道身影即将依偎在一起，却被老魔及时刹住。

    全盘计划从心目中的英雄刻薄的唇间厉声道出后，凌芷琼犹豫了。

    那英俊的邪乎的面孔，那一拳紫黑色雾气缭绕，被檀溪宗拓成玉简，在数百正道宗门间来回传阅。

    他修的是魔道，他是魔！

    自古正魔势不两立，这是所有宗门在教授弟子时，一直传授的精髓，也是亘古不变的仇恨话题，即便到了原天界，现在的三界，正魔两道也是势同水火，不能并存。

    正道用善的理念教导弟子，视魔道为洪荒猛兽，予以除之而后快。

    而魔道用恶的理念去指导弟子，作恶而不知羞耻，作恶还自以为有理，以恶为荣，美其名曰随心所欲。

    魔道视正道为伪君子，唯唯诺诺，表面一套，背地里吃人不吐骨头。

    这个话题仿佛比天还大，意识海内，毕小六破天荒第一次认真思考，老魔也沉吟片刻。

    “何为正，何为魔，仅在一念思量。”老魔那深邃的冰瞳看向无尽虚空，“伦理道德，顺之为正，反之亦为魔，若是一味顺从而失去本心，顺之为魔，反之则为正。我若心中有魔，则我是魔，我若心中存正，则我非魔。”

    对这个解释，老魔自己也不能满意，一股滔天气势直冲九霄，愤愤说道，“本座就是魔，欲要成就比天还大的魔，我行我素，但我未失去本心，管他儒道神魔妖佛，若要拦路，一拳灭杀！”

    嚯嚓~

    平地惊雷。

    须臾风起。

    瞬间云涌。

    天色大变，倾盆大雨席卷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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