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肖义的回忆 5

    开始的几天里，肖正春特意去买了些涂料把老房子的里墙都涂刷了一遍，把屋里重新装扮清亮之后，趁着天好，第二天又忙着拆洗床上的盖被和垫褥，把这些都洗净晾干了，又为丈母娘牵好对好被角褥角，帮助丈母娘穿针引线地做好了被褥再叠成四方四正的“豆腐块”整洁利落地码放到床上。肖正春看出来家里的门窗已经有五年多的时间没有重新油漆过了，原先绿色的漆面已经斑驳变色，让人看了很不雅观。于是上街买了些漆料和排刷回来，借了个梯子从里到外地把家里的门窗重新刷过，顺带着也把家里那套陈旧的家具用砂纸细细地打磨过后重新油漆了一遍。这样一装扮，屋里和屋外重又整洁清亮了起来。

    丈母娘当然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除了在心里大加赞赏之外，嘴上只能一个劲儿地劝说女婿：慢慢干，千万别图快，别太累着了，上下梯子千万注意小心点！刷不刷不打紧，安全才是第一位的。丈母娘一边不停地这样唠叨、这样关照着，一边打着一辆三马匆匆忙忙地从市场上买回许多时鲜的菜蔬来踅进厨房里一阵精心的忙碌，每天开饭的时候总会摆出一桌色味俱全的可口饭菜来。

    肖正春在家里一边忙着收拾，忙着干活的时候总能处处感受到丈母娘的呵护和关怀：开饭的时候总能尝到对他来说已经是久违了的只有家中才会独有的为他所熟悉所爱吃的可口饭菜。肖正春在心里很感激，也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亲情在慢慢地向他聚拢，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实实在在的温暖。肖正春恨不能把自己的能量全部释放出来，极力去为这个家，为丈母娘也算是为他自己营造一个欢乐祥和的生活空间。肖正春把剩下的大部分时间完整地一点不含杂质，一点不溶水分地全部融汇到整个家庭的生活中来。早晨，肖正春会很适时地起床，一阵洗漱忙碌之后，当丈母娘拉门走出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漱口的杯子上已经为她挤好牙膏的一把牙刷和脸盆里已经投入毛巾冒着热气的洗脸水。

    丈母娘舒舒服服地洗漱完毕，女婿已经从外面提着那只深蓝色的保温桶、端着一浅子早点走进来。先把早点放在桌子上，再拿出两副碗匙来把保温桶里的鸡汤云吞分装进两个碗里去，然后一同坐下来。吃完了，喝完了，丈母娘便会约上斜对门的曾姥姥一同在臂弯里挎上一只菜篮子乐乐呵呵地走出大杂院，走出胡同口。

    趁着这段清闲的时光，肖正春便会从后院的水井里汲水上来，再拿上拖把把自家的地面和曾姥姥家的地面擦拭得简直都能照得见人的影子才肯罢手。闲下来的时间里不是和陈伯闲聊几句便是和陈伯结伴同行，或者自己单独遛到外面去，随时随地买回一些时鲜的东西和海鲜来。肖正春和丈母娘每天都变换着自己的吃法：不是忙着捏饺子，就是剁馅蒸包子，要不就用肉汆丸子……总之，热的、凉的、炒的、炖的、烩的、红烧的每天都会轮换着吃。家里就跟开饭店一样，不时飘逸着饭菜的香味，把肖义和红霞这一对小两口乐得整天都在嘴角上挂着幸福的笑意。

    当然肖正春也会隔三差五的踱到十家商场里去看看那里被装修的样子，熟悉一下那里的装修情况和进度。偶尔也会到“阿杏公司”里去看看那帮从海运局招聘进去的姑娘和小伙子们的培训结果。在这些有意识的做法和不知不觉之中，时间却在快速地流逝着。眨眼之间，肖正春又到了该去出海，该去走船的日子了。

    肖正春走船的日子离“十大小吃城”开业的日子只差五天，前后衔接不上，也很难衔接得上。这些都是“硬件”，容不得人去强挪、强扭、强凑和。这是一种规律，也叫天意吧！肖正春只好带着七分欣慰三分遗憾走了。

    张杏菊开着崭新的“北京现代”小轿车在送肖正春。俩人一路上都保持着沉默，俩人在心里都想到了很多，却不愿率先把心里想说的话从自己嘴里先传递出来。

    肖正春临上船之前特意交待了一句：“开业那天，别忘了给我打个电话，别忘了让张阁祖、梁大秋还有小黄他们过去给你捧个人场。”

    张杏菊淡淡地一笑，说：“不用我打电话，肖义也会把消息传递给你，不用我打招呼，大家伙儿到时都会去的。记住了，多往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别让妈老惦记你……”

    “哎，我心里知道。我走了之后，你看是不是去和肖义商量一下，最好让他们搬回大杂院里去住，这样双方都好有个照应，正好也给老太太做个伴儿。”

    “不要商量，他们知道该怎么去做。昨天红霞已经对我提过这事了。”

    “肖义这个媳妇娶得好啊，算是这小子的福气。”

    “也是你的福气呀！什么事都能算计到，什么事都能打理的圆圆满满。”

    “海弋”号拉响了汽笛。

    “杏菊，我该走了，你多保重。”

    张杏菊沉沉地点头，下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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