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一顿丰盛的午餐 1

蓝瑛考得怎么样？”

    “蓝瑛考得也不错，我已经让大宝送她和同学一起去吃‘肯德基’了。德君，让大宝赶快送你回去吃饭，好好地休息一下。”

    “知道了，妈，您也早点回来。”

    “放心吧，德君，妈把这边的事情一办完就回去。”

    德君带着一脸的兴奋同大家一起坐进了车内。

    大家都舒缓地松了口气。

    大宝很自然地把车子启动了起来，驶离而去……

    晚上灯火明亮的时候，张杏菊很歉意地给德君打了个电话：“儿子，真是对不起了，妈和你大头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南方出差，火车票都买好了，马上就得走。非常抱歉了儿子，这几天的考试只能靠你自己去打拼了，妈不能陪伴你了。但妈相信你的实力一定会考好，一定能成功。家里这边我都安排好了，有什么事情你和胡娜还有你红霞嫂子商量着去办……妈不在家的日子里，由他们全权代表我。”

    “放心吧，妈。我这里一切都正常。您自己小心多保重。妈，蓝瑛怎么还不回来？”

    “这个‘疯’丫头刚给我打完电话：今晚留宿在她同学家里不回来了。考试期间，只要她感到舒适，感到轻松自然又随意……只要能释放她的能量、缓解她的压力，她愿意怎样做都可以。妈不能勉强她，这是她的权利，也是妈应该给她的自由……妈该起身走了，大宝和你大头哥都在外面等着哩。你多保重，我挂了，啊！”

    张杏菊挂断电话的时候已经激剧地抽泣恸哭起来。

    胡娜很适时地把一方漂亮的小手帕递到董事长的手里。

    张杏菊很及时地擦了擦眼眶里溢涌出来的泪水，抽泣着问胡娜：“蓝瑛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打完‘镇定’，已经很安静地睡着了。”

    “老师和同学们都走了？”

    “大宝开车送他们去了。”

    张杏菊知道似的点点头：“谁都说蓝瑛这回非常可惜，因为老师和同学们都非常看好她。特别是带过蓝瑛的老师们在‘期中’考试过后的这段冲刺时间里都一致肯定的认为：蓝瑛是最有希望考好，也最有希望成功的一名尖子学生。怎么会出现这种意外的？简直让人措手不及，简直让人感到痛心。”又有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张杏菊的眼瞳里溢涌出来：“再说，蓝瑛在这段时间里确实非常刻苦努力……”

    胡娜在一旁劝慰道：“阿姨，您千万不要焦急，补救的办法不是没有。根据现行规定：考试中出现这种特殊情况，等考生的情况稳定之后可以进行补考。老师和学校的领导正在为蓝瑛做争取，希望还是存在的，我们应该极力去争取才是。”

    张杏菊赞同地点点头，心里很有些自责：“我怎么把这种可能和这种希望给忘了？”随后语气非常坚定地说道：“别人都在为蓝瑛做争取，作为母亲，我更不能放弃。”

    胡娜有些讷讷地说：“但是现在有一个现实医生已经提示我们必须注意到：蓝瑛的情绪波动很大，对考试产生的恐惧心理尤其强烈。这是考前压力过大所致，对考生造成的伤害和产生的印象太深刻了，已经在考生的心理留下了重重的创痕。”

    张杏菊现出焦虑的神态来：“胡娜，医生说没说这种状况可以调整过来？”

    胡娜沉重地点下头：“医生说很需要时间……”

    “也就是说：蓝瑛在短期内很难恢复正常，补考可能获得成功的希望已经变得渺茫了？”

    “不是绝对的可能。”胡娜再次在做安慰：“起码我们还可以做争取。”

    张杏菊已经变得心灰意冷了：“种种迹象都在表明：这种积极争取的可能性已经为蓝瑛圆满地划上了零。”

    高考已经顺利地结束。

    由于大家进行了周密的部署：守口如瓶，有力地保障了德君在高考中的心态平衡。

    蓝瑛的事情德君在考试期间一点都不知道。尽管德君在心里有一种隐隐的担忧，但是结果没公布出来之前，德君根本不会去往最坏的方面考虑，也不敢去考虑。问题的关键是：母亲和大家的说法很一致，很有逻辑性——蓝瑛确实是个‘疯’丫头，敢想也敢做，经常不回家留宿在要好的女同学家里，这是蓝瑛很正常也很习惯的做法。考试期间蓝瑛又出现这种情况实属正常，这符合蓝瑛的性格也符合蓝瑛的做法。平静地去看待这件事情简直是无可厚非。再说，母亲在电话中所表现出来的语气也很沉着、很冷静、很轻松，就像平时一样：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顺带着还十分嗔怪地‘骂’了一句：“这个疯丫头。”这又很符合母亲的作态。因此德君对蓝瑛在考试期间好几天都没有回家没有露面的做法没有多留意，更没有去深究多想。母亲都能够宽容的这些事儿，自己何必去操那心！德君心里始终在认定：这些都是蓝瑛平时很‘调皮’的一种作态，根本没在他心里造成多大的阴影。德君只知道一心一意地去对待考试，一心一意地去完成考试，所以考得很轻松，也考得非常好。

    德君的这种结果对张杏菊失衡又失落的心态起到了一种很好的校正和很好的填充。

    张杏菊对自己的做法和大家的努力感到十分满意。感觉很轻松、很自然又很舒缓地喘了口粗气。他从儿子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被填充的满足和盼望已久终于实现的那种欣慰。

    张杏菊在心里产生的第一个感觉就是：不能再去躲着德君了，必须回家去，必须把蓝瑛的事情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完完整整地告诉给儿子——因为这是一个非常现实又非常真实根本无法去逃避的事实。德君有权利知道，更有权利去了解和掌握事情的真相。

    张杏菊没有亲自出面，只是让大宝去接德君和蓝芳到医院里来，因为蓝瑛指名道姓地提出来要见哥哥和妹妹。

    大宝也没多说，把车子停放在胡同口，走进大杂院只是轻描淡写地告诉德君和蓝芳：“董事长叫我来接你们过去。”

    “我妈回来啦？”德君喜出望外的样子。

    蓝芳也高兴地直拍起手来：“妈妈可回来啰，这下可好了。哥，你还愣着干什么？咱赶紧上车走啊！难道你不想快点见到妈？真是的，妈平时算是白疼你了。”蓝芳说着撅起一张小嘴极不满地冲着德君直翻起白眼珠来。

    德君赶紧赔起小心来，唯唯诺诺地走出去坐进大宝开过来的轿车里。

    为了防止兄妹俩提问而造成自己难以作答，一上车大宝便很聪明地提示他俩：“你俩别说话，今天道上的车多，人流也多，我必须集中精力谨慎驾驶。”

    德君和蓝芳一边点头应诺，一边规规矩矩地坐定下来。

    车子一驶入医院，德君便很机敏地警觉起来：“大宝哥，是不是我妈病了？”德君问得有些急促。

    大宝叹了口气回答说：“不是董事长，而是你妹妹蓝瑛病了。”

    “是蓝瑛！”德君惊叫一声，快速地奔进病房里。

    蓝瑛正依靠在病榻上小息，见德君领着蓝芳心急火燎地奔进来，心里很欣慰，嘴里轻轻招呼了一声：“哥，蓝芳，你们都来了？”

    德君很沉重地点下头，打量起整间病房来。

    蓝芳禁不住问起来：“姐，你这是怎么啦？”

    蓝瑛很宽慰地笑起来：“没事了，蓝芳，姐只是有点不舒服……不久姐就能回家陪你玩儿了。”

    德君既急切又认真地询问起来：“蓝瑛，你告诉哥，你究竟这是怎么啦？”

    蓝瑛还是一副很宽慰的样子：“哥，女孩子的事情千万别多问，免得尴尬。”

    “这么说，这几天你一直都住在这里？”

    “嗯。”蓝瑛点点头。

    “妈。”德君知道自己被骗了，很责怪的样子看着母亲。

    张杏菊的表情很坦然：“一切都怕影响到你的考试，妈不得不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