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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走到我那辆新买的丰田花冠前,我试探性的用手环抱住陈云栖。她没有拒绝。我索性打开车门,把她拥入车里。她柔顺的身体象蛇一样的紧紧的贴着我。我们开始接吻。

    情到浓时,她却一把推开了我。车内,我怔怔的看着她,她好象很紧张的样子,呼息有些急促。

    我歉意万分,你,不舒服吗?她看着我,眼里并没有责怪我的意思。

    又回复到先前的淡然说,没什么,我该回去了。说完打开车门,就跳下车去。

    我在车内,一脸的茫茫然。

    我把身子探出车窗,我送你!

    她一边跑,一边回头,不必了,很近的。

    我在身后大声问她,什么时候可以再见你!

    她还是没有停下来,只是大声的回答我,随时!

    然后,她大概想起来了什么,又往回跑,跑回到我的面前,在我的掌心里,写下了一串电话号码。这才又跑开,象一阵轻风,很快的消失在不远处的那条弄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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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两日,我又在公司给一个客户做设计图。

    加班至夜深,我试着给陈云栖打了个电话,想请她出来吃宵夜。电话一接通,马上听到她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以为会是睡眼惺松的声音,没想到却是毫无倦意的。

    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居然有些幽怨。你怎么才打电话给我?言语之间,似乎已是非常相熟的那种男女关系。

    我意外,当然也高兴。而且,想起来,我感觉自己对她,其实颇有些一见钟情的味道。

    我还没来的及解释我这两天忙的晕头转向,她在电话那头又在轻叹,再不来电话,你就没有机会了。我没有在意,只当她与当初维嘉一样,爱撒些小女人的脾气。

    我在电话这头贫嘴,怎么,你要嫁人啦?呵呵。

    陈云栖似乎没有和我开玩笑的兴致,只是问了吃夜宵的酒店。我赶紧殷勤的说,那我来接你。她沉吟片刻,说不用了,我马上就可以赶到。

    我开车到龙韵酒店的时候,陈云栖果然已浅笑吟吟地端坐在座位上,全然没有电话里的那般幽怨。

    吃完夜宵离开龙韵,已是凌晨一点多。喝了一点酒,她有些许醉态。我说送她回去,她执意要去我的公寓。

    车到公寓,我见她走路都在摇晃,便径直把她抱入房里。

    她的身子很轻盈。长长的发,一路轻轻的晃动,整个楼道,整个房间,都充满了她发丝间奇异的花香味。

    这一夜,我没有做到坐怀不乱。

    后来,在我的怀里,陈云栖哭了,哭得极其感伤,这让我非常不安。

    我一再向她表白我不是一个滥情的男人。她依然不停的哭。

    追问她何故。她只是摇头不语。然后紧紧地抱住我,把头深深的埋在我的怀里。

    已是夜半,我终究敌不过困意,拥着陈云栖渐渐睡去。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亮。陈云栖已经不知去向。

    我起身,暗自责备她的不告而别。

    我在卫生间里洗漱,洗脸刷牙后,我拿起手表往腕上戴,这才发现,昨夜我洗澡时摘下的檀香木的手链,已不知去向。依稀记得,当时摘下是和这块名贵的江诗丹顿放在一起的。

    那串木质珠链,是我几年前去杭州灵隐,顺手买下的,只是图个吉利。以为随手丢在了别处,便也懒得再去找来。

    从卫生间里出来,我打电话给陈云栖,想问她为何要不辞而别。拨出号码,听到的话音,令我不悦。居然说是空号。我又拨,还说是空号。

    我拿出号码簿,仔仔细细的核对那串号码,再拨,依然是空号。令我奇怪不已。

    我在客厅里烦躁不安的走动。

    窗外有风吹过,一张写满字的薄宣,从电脑桌上,倏然滑落。我拾起,居然是古人的一阕词: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烟霭纷纷。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染啼痕。伤情处,高城断望,灯火已黄昏。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做相思泪。念双燕难凭远信,指暮天空识归航。黯相望,断鸿声里,立尽斜阳。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衣上酒痕诗里字,点点行行,总是凄凉意

    我匆匆穿衣出门,把车径直驶向厢王路夜市那条弄堂边上。凭着记忆去寻找那夜,陈云栖在夜市门口,随手指向身后的那条弄堂。

    已接近中午。弄堂里,人来人往。

    有人家就在弄堂口生煤炉,炊烟四起。我逢人就打听陈云栖,谁都摇头说不认识。一再问我是否把名字记错了。

    我一边打听,一边再次用手机去拨陈云栖留下的那串号码,依然是空号。我呆呆的站在弄堂口,好半天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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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这一天开始,陈云栖就仿佛是从空气里蒸发了。毫无征兆,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直以为,那夜与陈云栖的亲密接触后,才是我们爱的开始。很久以后,我才明白,有时,开始就是结束。

    不知是谁说过,要想爱得永恒,只有恋的短暂。但这句话,并不能安慰我。

    回想起与陈云栖短暂的邂逅,除了平添几分感伤,更多的是关于她的消失,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我又多次去厢王路附近的那一带弄堂。然而,我始终找不到一个认识她的人。去的次数多了,很多人见我就躲,以为我是一个疯子,为着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女人而踏破铁鞋。

    我精神一度不振。半年里,没有做过任何设计。

    我整天想的全是关于陈云栖离奇失踪的事。设想了很多的答案,但从来没有一个能说服我自己。

    半年以后,才又渐渐开始工作。

    一日,偶经荣光路,才发现那片废墟和残墙,早已被一批拔地而起的建筑替代。

    我坐在车内,寂寞地抽着烟,远远的看着那些鲜活的建筑和阳光下来来往往的人,突然间便想起与陈云栖当日在那堵残墙下的初相遇。

    在那个冷僻的黄昏,她诡异的出现,一身蓝色的长裙,黑发如瀑。想起那夜她离去时,留下的如今现代人都不大再会读起的词,真切,却又隔世。

    我开始相信,陈云栖是一个异于常人的女子。

    这样想过之后,心情反而平静了很多。又开始忙忙碌碌,关于和陈云栖那些离奇的往事,慢慢有一些淡忘。

    直到去年夏天,我移居美国。安定下来后,我从曼哈顿驱车去旧金山看一位朋友。他知道我一直以来就有收藏古字画的嗜好,便带我去唐人街上的一家字画店。

    在那家店里,我看到明清时的一幅拈花图。并不是出自名家手笔,吸引我的是那画中女子。

    一袭薄纱的蓝衣,一手拿扇,一手拈花,婷婷袅袅,轻吟浅笑。那张绝世惊艳的脸,如果不是她身上的古装,和陈云栖的样子,几乎是完美的克隆。我上前与店主攀谈。店主是一个仁厚的中年男人。知道我刚刚从国内那座著名的古城移居美国,连忙指着店内的一些字画大赞,说他这里有好几幅都来自我生活的城市。我一脸的意外,远远的指着那幅蓝衣的拈花少女图问他,他连连称是。

    说到这里,他缓步上前,指着那幅拈花少女图说,这幅画还是我几年前回国,正好一个古画拍卖行在进行拆迁前的最后一轮拍卖,因看着喜欢,还是以一个高价买回了这幅拈花图,做为私人收藏。

    我听得诧异,忙问那家早已拆迁的拍卖行旧址,中年男人想了想,才告诉我是在荣光路上。

    我心巨震,因为那正是我与陈云栖初次邂逅的地方。

    我走近那幅拈花图,一阵熟悉的奇异花香扑面而来。

    细细看开,不由大惊。那蓝衣拈花女子,拿扇的腕上,居然带着一只木质的珠链。与我多年前,在杭州灵隐买回,后来又丢失的那只檀香木的手链,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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