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什么我不够格

    “哇，今天的天气好好哦。”我趴在“安心茶餐厅”的餐桌上，无聊地看着窗外。

    “是啊，又刮风又下雨的。”坐我对面说话的是同样无聊的佳佳。

    “我邻居家的狗死了，食物中毒。”

    “可怜，我邻居家的猫出走了。”

    “那还好啊，没死总比死了好，说不定能找回来。”

    “找不到了。”佳佳叹气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

    “那只猫出走的时候说要去找你邻居家的那只狗。”

    “我晕！”

    “我也晕。”

    “你家裴欧没来找你吗？”

    “他家里开家族会议，一时半会儿走不开。你呢，你家金哲希呢？”

    我叹了口气说：“不知道死哪里去了，一大早就不见人。”

    “无聊！”“无聊！”我和佳佳同时说道。

    “不行！我们要找点事做！不然我们会老死在这里的。”我嗖地站起身，拍打着趴在桌上的佳佳。

    佳佳眼中灵光一闪“我也觉得该找点事儿做，要不，我们去找我邻居家的那只猫吧。”

    “算啦，我还是趴在这里好啦。”

    “两位美女，刚出炉的芝士蛋糕。”一身服务员行头的尹正星端了盘蛋糕放在我们桌上。

    我两眼无神地抬起头“尹正星找点事儿做吧，这样子好无聊。柴子杰那小子呢？平时就他鬼点子最多。”

    尹正星眼中闪过一丝忧郁的神采“柴少今天心情不好，在厨房里呆着。”

    “哦？柴子杰那小子也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听到那小子心情不好，我一下子来了精神。

    “是啊，今天是15号嘛。”

    “什么？难道柴子杰心情不好也要选时间吗？不会是那个”我奸笑着瞄着尹正星，我口中的“那个”只要不是笨蛋都能听明白。

    尹正星对我翻了一白眼，狠狠地拍了我脑袋一下说：“去死啦，你这个小色女。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委屈地揉着脑袋“谁叫你不把事儿说清楚，人家肯定会怀疑的嘛。要不你把原因说给我听听，我知道原因了就不会胡乱猜想啦。”

    尹正星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是柴少的秘密，不好说吧。”

    “哎呀，大家都是好朋友，说说不会死人的，你把事儿说来听听，或许我们有办法解决呢。”咦，天下无敌的尹正星在说到柴子杰的时候居然会露出这么忧愁的神情，这个事一定很严重，嘿嘿，本姑娘可是超级八卦女，怎么可以放过一个八卦新闻呢，你尹正星越是这样我越要听。

    “你们真的有办法解决？”刚才还满面愁容的尹正星脸上划过一丝惊喜。

    我自信地拍拍胸口说：“多一个人多个办法嘛，你就说吧。而且我们女孩儿绝对比你们男孩儿想得多。”

    “那好吧，我就说给你听，但你可别四处宣扬啊，更不可以给柴少说是我说给你们听的。那小子的脾气我清楚，其他事无所谓，对这件事却看得很重。搞糟了我也跟着吃亏。”

    “好啦好啦，你就说吧。”反正无聊，听听八卦总比趴在桌上看天气好得多。

    “你们也知道，我和柴子杰是离家出走的，我出走的原因，就不必说了。而柴子杰的原因就很古怪啦。他很恨自己的老爸”

    五十四

    我摇着头，喃喃地说：“儿子恨老爸，哎！又是一件家庭悲剧。”

    “你别打岔好不好。”

    “好好，你说。”

    “这个事情是这样的柴子杰的妈妈身体一向很弱，在他父母结婚后，柴子杰的爷爷一直就想要一个孙子继承柴家的家业，医生却说柴妈妈的身体不适合有孩子。为了柴家，柴妈妈还是坚决怀上了柴子杰。而在柴子杰出生的时候，意外发生了。柴妈妈难产，医生需要柴爸爸决定是留大人、还是留小孩。柴爸爸当然是决定保大人啦，这也是人之常情嘛。还好后来柴子杰安全地生下来，不过从他懂事，知道这件事后，就怨恨他老爸，有一次和他老爸大吵了一架后就离家出走了。而柴子杰虽然很恨他老爸，但他很听他老妈的话，他出走后，他老妈要他每月的一号和十五号都要回家一次，而今天正好是十五号，又该回家了。但一想到要回家见老爸，所以柴少不开心啦。”

    “说完啦。”

    “嗯，就这些了。”尹正星点头。

    “啪！”我一只手用力地拍在桌上，吓得尹正星和佳佳一惊。尹正星惊讶地望着我说：“金彩琳你干什么？”

    “你刚才说柴子杰那小子在厨房是不是？我现在就要去打醒那小子，居然连老爸都不认！”

    尹正星脸色大变“金彩琳别乱来，把事情搞糟了就不好了。”

    “搞糟，现在就已经够糟啦。还有比儿子不认老爸还糟的事情吗？”我狠狠地丢下一句话，朝厨房冲去。

    “金彩琳不要”尹正星想追过来阻止我，胳膊却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抓住，耳边传来佳佳的声音：“尹正星你放心，金彩琳有分寸。”

    尹正星回头看着佳佳严肃的表情，疑问道：“可是，真的没事吗？”

    佳佳幽幽地说：“你相不相信金彩琳？”

    “这个我当然相信。”

    “那就坐下陪我吃芝士蛋糕，柴子杰的事金彩琳能搞定。”

    “但愿吧。”尹正星无奈地一笑，忐忑不安的坐到佳佳对面。

    “柴子杰你个死人，限你五秒钟之内出现在本姑娘面前！”我愤怒地冲进厨房，居然没看到柴子杰的人影，也不管什么淑女不淑女啦，我张开嘴就对着厨房里大喊。

    “干吗，耳朵都被你震聋啦。”耳边传来柴子杰懒洋洋的声音，我一扭头，一张帅气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刚才你躲哪儿去啦？”

    “我在做事呢，金大小姐，你气势汹汹地来找小人，有什么事吗？”柴子杰毫不在意地一笑，露出那对美丽的酒窝。迷得我差点又晕过去。

    不行，现在不是发花痴的时候！我用力地掐了一下大腿，大声地对他说：“有事，还是大事！刚才我听人说某人居然从一懂事就恨他老爸。你说是不是大事？”

    五十五

    柴子杰脸色一变，脸上地笑容僵硬起来“一定是尹少给你说的。”

    “你别管是谁给我说的，我只想听你亲口承认，是不是有这回事儿？”

    “是又怎么样？金彩琳，我劝你最好别管我的事。不然”

    “不然怎么样？”

    “不然连朋友都没得做！”柴子杰用力地从嘴巴里挤出这几个字。

    “呵，你在吓我啊，有这样一个不孝的朋友我都感到丢脸！柴子杰你说，你老爸那点儿对不起你啦，你要这么恨他！”哼，不要以为凶我，我就会害怕，本小姐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

    “哼哼，哪点对不起？”柴子杰轻蔑地瞄了我一眼“从我出生那一刻，他就对不起我！有哪个父亲会亲手把孩子去送死的？他对我根本就没有半点儿父子之情，我为什么要把他当父亲？”

    “你的意思是，你父亲当时的决定是错误的？”

    “废话！”

    “那按你的想法是你父亲当时该保你，而放弃你妈？原来为了你，你可以让你母亲去死？”

    “不是！我爱我母亲，没有她，我就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那好，我问你，如果有需要，你愿不愿意为你母亲放弃生命？”

    柴子杰白了我一眼肯定地说：“这是当然！”

    “你说谎！”

    “我没有说谎！为了母亲，我可以放弃我的一切，甚至生命！”

    “那你父亲就没有错！”

    “他有错，他一开始就不愿意我活在这个世界上。但是，我活下来啦，活得好好的。”柴子杰自傲地扬起头，一副拽得不得了的样子，我看着就来气。

    我上前一步抓着柴子杰的领口吼道：“你这个自私鬼！你口口声声说你可以为你母亲放弃生命，你却痛恨你父亲当时的决定，当你母亲难产的时候，你和你母亲都有生命危险，你知不知道你父亲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是多么痛心吗？一边是自己深爱的妻子，一边是自己还未出生的骨肉。你设身处地地想想，如果作决定的是你，你会狠心的保小不保大吗？如果是那样，你就太无情啦！你父亲做出的这个决定证明他深爱你的母亲，如果我是你，我会为你有这么一个坚强的父亲所感到骄傲，而不是痛恨他，要知道，你的生命是你父亲给的，没有他，有你吗？还有，你说你父亲不爱你，那么你活这么大，你敢说没有用过你父亲一分钱？我问你，是谁把你喂养大，是谁给予你富足的生活？没有你父亲，会有人恭恭敬敬地叫你柴少爷？没有你父亲你能开名车住别墅？没有你父亲你能进贵族学校读书而且想转学就转学？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没有你父亲你什么都不是，你父母辛辛苦苦得把你养大，现在好啦，你懂事了，翅膀长硬啦就要飞啦！”

    “我”被我这么连珠炮似的一骂，柴子杰张着嘴，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

    “你什么你，你这个不孝子。我为你有这么伟大的父亲而骄傲，但我为你父亲有这么一个不明事理的儿子所悲哀。我金彩琳没有你这样的朋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我用力把柴子杰推到一边，气腾腾地冲出厨房。

    被我狠推一把的柴子杰一个踉跄坐倒在地上，若有所思地自语着：“我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五十六

    “妈，我回来了。”柴子杰身体一软，坐倒在沙发上，疲惫充斥着他的神经，使他感到四肢无力。不止是身体上，还有精神上。

    “儿子，在外面过得好吗？”柴妈妈坐到他身边，抚摸着儿子的头发，眼中满是慈祥。

    “妈妈，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柴子杰乖乖地把头放在母亲的膝盖上，喃喃地说。

    “傻孩子，有什么就问吧。”慈祥的柴妈妈笑着看着自己的孩子。

    柴子杰停顿了很久，终于说出心里那句想过很久的话：“如果如果当时爸爸保的是我，你会不会恨爸爸？”

    “笨孩子。”柴妈妈轻轻地敲打着柴子杰的额头“你是我和你爸爸爱情的结晶，妈妈当然希望你活下来，就算是为了你放弃妈妈的生命，妈妈也愿意。如果当时你爸爸保的是你，妈妈绝对不会怪他，因为他保留了我们爱情的结晶，我为什么要恨他呢？”

    “可是这样值得吗？”

    “每个母亲都愿意为自己的孩子付出所有，我们是一家人，在亲情面前，没有值不值得。因为亲情是不能用单位来衡量的，你知道吗？”

    在母亲慈祥地笑容里，柴子杰好像明白了什么“妈妈，我懂了，爸爸爱你，也爱我。如果当时换做是我的话，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像他一样坚强。我为我有这样一个坚强的父亲而骄傲。”

    “孩子，你长大了，有你自己的想法，妈妈很高兴。”

    “爸爸呢？”柴子杰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父亲，那个坚强的人，那个爱母亲，同样也爱自己的人。

    柴妈妈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泪光，她哽咽着说：“你爸爸知道你回来很高兴，但他害怕你见到他不开心，所以一直呆在书房。”

    “妈妈，我要为我以前所的事而忏悔，我要对他说声对不起。”柴子杰终于下定了决心，起身大步朝父亲的书房走去。

    看着孩子坚定的背影，柴妈妈眼眶里那晶莹的泪水终于涌了出来，那是代表着喜悦的泪水，柴妈妈喃喃地说：“孩子，你父亲等你这句话已经等了很久啦。”

    柴子杰轻轻打开门，淡黄色的灯光下，是那张和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脸，是那张苍老的脸。看着父亲柴子杰眼中忽然朦胧起来，他想说什么，一时间却说不出口。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

    柴子杰的父亲柴家傲无意间抬起头，居然看到自己的孩子站在门口，他惊讶地张大嘴，轻声唤道：“子杰。”

    “爸爸，我回来了。”

    柴家傲放下手中的书，走到柴子杰面前，仔细地打量着自己的孩子：“回来就好，你妈妈很念你。”

    “对不起，以前都是我的错，请爸爸原谅我。”柴子杰心头一热，终于放下了所有，扑到父亲身上，把头埋到父亲的肩膀上，他还清晰地记得，小时候自己最喜欢骑在父亲结实的肩膀上，在那里曾留下自己无数的欢笑。而今天，他终于又回到了这里，又感受到那种熟悉的气息。

    “傻孩子。爸爸从来没怨过你。”柴家傲轻轻地拍打着柴子杰的背，脸上尽是释然地笑容。

    “爸爸，我不走了，我再也不走啦。”

    “孩子，爸爸好开心，爸爸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柴家傲的眼睛忽然红润起来。他好高兴，他的儿子终于理解了自己，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在淡黄的灯光的映衬下，久别的父子俩紧紧地抱在一起，一切，是那么温馨，那么安静。

    五十七

    放下电话，尹正星一直紧皱的眉毛终于舒展开来。就在刚才，柴子杰给他打来电话，叙说了刚才发生的事儿。尹正星微笑着看着佳佳“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那么肯定金彩琳能打开柴少的心结呢？”

    佳佳悠然一笑：“因为，以前的金彩琳和柴子杰有一样的经历。”

    “原来如此。”尹正星恍然大悟，想起金彩琳心中忽然升起一种暖暖的温情，脸上洋溢起温柔地笑，心里暗暗地想：“金彩琳，你到底还有多少故事让我发掘？你真是个非常有吸引力的女孩儿。就像柴少说的那样，难道你真的是我命中的克星吗？”

    “金彩琳，你最喜欢的红豆蛋挞。”柴子杰把两盒蛋挞放到我面前，微笑着说。

    臭小子，本小姐帮你和你老爸重归于好你才请我吃两盒蛋挞？太小气了吧。我朝柴子杰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对佳佳说“佳佳，我不会是做梦吧？柴大少爷居然请我吃蛋挞？脸靠过来，我捏捏。”

    “死丫头，要捏捏自己。我吃蛋挞。”说完，佳佳毫不客气地抓过一个蛋挞塞进嘴里。

    “吃吧吃吧，吃胖了小心裴欧不要你了！”我恶毒地诅咒道，也拿起一个蛋挞。

    看见我拿起蛋挞，柴子杰心中一喜，搓着手小声地说：“金彩琳，我们嘿嘿，我们还是朋友吧？”哟哟，脸皮比城墙还厚的柴大少居然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啊。嗯嗯，这个表情我喜欢。

    我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哎，我们这种穷人家的孩子就是好打发，两盒蛋挞就完了。可怜哟。”

    “那，你还想吃什么？我再去买。”死小子，把我当大胃王啊！虽然我确实是大胃王。——

    “吃的就不必啦，但是，我帮了某人那么大一个忙，连声道谢都没有，真是白费功夫啊。”

    柴子杰暗暗地松了口气，心想：“原来就是差个谢谢啊，我还以为她又想出什么办法敲诈我呢。”于是，摆出无比严肃的表情对我说：“金彩琳，真的感谢你，要不是那天你把我骂醒了，我现在都还不开窍呢。那天你骂得真够劲，你简直是我们‘安心茶餐厅’第一吵架王！不，应该是爱琴海市第一吵架王！”

    我晕，有这样恭维人的吗？我可是很可爱很可爱的小女生啊，柴子杰这话如果传出去，我还见得人吗？55555不过呢，对于他的感谢，本小姐还是很接受的，本来那天也是气话，过了就过了嘛。我点着头笑眯眯的摸着柴子杰的脑袋说：“恩嗯，既然你这么说，姐姐就原谅你啦。记得以后要孝敬父母哦。”

    “喂，你没听过男人的头是不能乱摸的吗？”呀，好粗的三根黑线出现在他的额头上哼哼，这就是你刚才说那句话的下场。

    “好嘛，不摸就不摸啦。柴子杰，我再问你一个事。如果你照实说，我就完完全全地原谅你啦，我们以后还是好姐妹。”

    “是好哥们儿啦。”

    “你确定是好哥们儿不是好姐妹？你要记得，‘校园祭’那天你和尹正星的照片现在还在我手里哟。惊艳得很哦。”

    “死人金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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