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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落花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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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会议”中作成了决定,他并不是日本唯一愿意”合作”的对象;所看中的目标,至少还有一个吴佩孚。同时,日本绝不希望汪精卫组织”统一政府”而以南北分治为原则;北尤重于南,日本”以华北为日、支两国国防上、经济上的强度结合地区”换句话说:始终不脱统制派预定的步骤,先是”满蒙分离”;继之吞食华北五省。此外,还有一个原则,不论汪精卫还是吴佩孚组织新中央政府,必须先接受”日支新关系调整方针”

    因此,汪精卫此行要想有具体结果,非得跟陆军打交道不可。经过影佐奔走,陆相板垣征四郎决定和汪精卫作一次会谈。事先,汪精卫提出一个名为”关于尊重中国主权之希望”的文件,希望”中央政府”中不设顾问;军事方面的顾问,不限于日本将领,亦可起用德意两国人;以及日本在占领区内所接收的中国公私有财产一律发还。

    但在会谈时,板垣对这个文件根本不作答复;反提出好些问题,要汪精卫解答。

    “过去一国一党主义的弊害,可否藉此机会作一个清算?”

    板垣是指执政的国民党;汪精卫以”国民党元老”自居,理当对所谓”一国一党主义的弊害”这句话有所辩解,但他却是这样回答:“我赞成。这次组织政府,我准备网罗国民党以外的各党各派,以及无党无派人士参加。”

    “临时和维新两个既成政府的人士,忍受诽谤来促进日华和平,如果一日全部取消,在日本觉得过意不去。”板垣提议:“可否把临时政府改为政务委员会,维新政府改为经济委员会,作为局部处理中日关系事项的机构?”

    “华北政务委员会”原有这样的组织,汪精卫认为不妨”恢复”;但对”维新政府”改设”经济委员会”却不能同意,因为这是”新中央”的命脉。不过他答应将来会延纳”维新政府人士”参加”政府”

    此外还谈到”国旗”问题等等,事实上是细节,有没有结论,无关宏旨。汪精卫的”希望”未曾获得日本的答复,失望异常;与周佛海、梅思平及影佐商量下来,决定留周佛海在日本继续交涉,他要到北平悄悄走一趟,跟日本人所看中的吴佩孚会一次面,看看有没有藉”合作”来打开困境的机会。

    北洋政府的”孚威上将军”吴佩孚,从北伐成功以后,便住在北平”什景花园”保持着”四照堂点兵”时代的编制,设有空头的”八大处”——参谋、秘书、副官、军法、军需、交通、交际、总务共八处;上上下下照旧称他”大帅”

    不过虽有”八大处”无公可办,未免无聊;为了排遣寂寞与北洋时代有名的亲日派陆宗舆,发起组织”红b字会”家中各设乩坛,供奉孔子、释迦牟尼、老子、穆罕默德、耶稣,称为”五教神位”经常请神降坛,指点休咎。这样混到了七七事变,北平沦陷,临时联合政府成立;照日本人的意思,要请两名”最高顾问”人选一文一武,文的是袁世凯、徐世昌、段祺瑞所赏识的曹汝霖;武的是吴佩孚。

    吴佩孚向持”三不主义”不住租界、不出洋、不娶姨太太。因此大家总以为他绝不会就此伪组织的”最高顾问”哪知不然,他竟接受了聘书。

    这个”最高顾问”是有给职,不止于只送有名无实的车马费。担任”政委会委员长”的王克敏,定”最高顾问”的月薪为1000元,日本方面认为太少。于是王克敏征询曹汝霖的意见,他表示1000元也罢。问到吴佩孚,他说不够;事实上确是不够,因为他有”八大处”要开销。结果是一样职务,两样待遇,曹汝霖1000元;吴佩孚3000。

    不久,发表吴佩孚为”开封绥靖主任”吴佩孚一生事业最发皇的时候,便是在”八方风雨会中州”的河南;日本人的用心是,知道吴佩平常有老骥伏枥之叹,想藉此唤其他的回忆,毅然出山,便可拖他下水。他部下的”八大处”更希望他”移师”开封,就不必每月只领封在红封袋里,不论官兵,一律大洋5元的军饷了。

    只是吴佩孚想练兵、带兵,恢复他”百世勋名方过半”的未竟事业,这个念头虽从未断过;而”汉奸”这个头衔,到底难以消受,所以一任部下絮聒,只是充耳不闻。

    当然,他也不会公然表示不说就;问题亦就在事变既起,河北省主席于学忠每月的接济,已经断绝,要靠”最高顾问”3000元的月薪过日子,态度上硬不起来。

    就在这僵持的情势中,汪精卫从空而降;一下飞机,便被接到铁狮子胡同一座有名的大第——作为明清两朝国都的北平,宏敞豪华的”大宅门”不知凡几;偏偏短时下榻,就会在这一所能引起汪精卫无穷沧桑之感的巨宅,真是冥冥中不可思议的安排。

    这所住宅,曾见诸吴梅村的诗篇:“田家铁狮歌”;田家指崇祯田贵妃的父亲田宏遇;铁狮正就是铁狮子胡同命名的由来。田家旧居不知几度易手,入民国后为顾维钧所得。中山先生应段祺瑞之邀北上,北洋政府即以顾宅为行馆;汪精卫当时是中山先生的随员,在这里住过好几个月,中山先生病殁于此;汪精卫代草的遗嘱亦产生于此,但是,遗嘱中谆谆教诲,指示后起者所当全力追求的”自由平等”以及”废除不平等条约”的精神,在这里不但荡然无存;而且正受到最大的侮辱,因为这里是日本人的”北京城防司令部”;司令是山下奉文少将。

    一方面由于汪精卫本人的要求,希望此行尽可能保持秘密;另一方面是陆军省特别下令,务必保护汪精卫的安全,因此在天津的华北派遣军总司令寺内寿一大将,指令山下奉文为汪精卫的临时保护人。山下奉文是日本陆军的”皇道派”;此派反对扩大事变,主张与重庆直接谈和,对于”统制派”打算利用汪精卫作为进一步侵略的工具,岂不以为然;因此,山下奉文以安全为理由,禁止汪精卫外出,用意在限制他的活动。

    铁狮子胡同与什景花园都在东城,但以山下的禁令,咫尺竟如蓬山。汪精卫无奈,辗转托赵叔雍去看吴佩孚,希望吴佩孚到山下的司令部来见一面。

    这赵叔雍是江苏常州人,他的父样叫赵凤昌,与张謇是好朋友,赵凤昌又是张之洞幕府中的红人,后来为徐世昌所延揽,到过东三省,足迹与交游俱广,与吴佩孚亦很熟;赵叔雍以年家子的身分去看吴佩孚,是可以无话不谈的。

    赵凤昌在清末是有名的策士;但赵叔雍笔下虽还不坏,办事却很颟顸,更不善词令,以致于把话说僵了,惹得吴佩孚大为不满。

    “什么话!”这是他失意以后才有的口头禅,”中国古礼,行客拜坐客;我吴某人虽卑不足道,也断断没有移樽就教之理。何况是日本人的司令部;我去了叫山下以何礼待我?什么话!”

    于是汪精卫再次向山下奉文要求,允许他去什景花园;山下一口拒绝,汪精卫无奈,怏怏南归,到了上海,仍不死心,亲笔写了一封信,派赵叔雍专程北上面投;信中除了仰慕恭维以外,主要的意思是两句话:“非恢复和平,无以消除共祸,外应世界大势;非组织统一有力自由独立之政府,无以奠定和平。”至于希望吴佩孚参加”政府”的意思,却不便冒昧出口;交代赵叔雍,相机试探。

    鉴于上次任务之未达成,赵叔雍这一回格外小心;呈上书信以后,盛道汪精卫对于吴佩孚的忠义及用兵,倾倒备至,衷心希望有所教益。

    “日本的情形,我很清楚。”吴佩孚说:“从甲午年大败,一直到九一八事变,都是隐忍因循,长了日本军人的骄气,积渐而有七七事变。平心而论,也不能怪蒋奉化,国运如此,可发一叹。”

    “是,是。”赵叔雍想了一下,将话题引到合作问题上去:“不过,人定亦可胜天;和平要靠自己去求,否则不会平空而至。汪先生的本意是但求有益于国,任何艰险,皆所不计;不过个人力量有限,要找一位同样具有绝大抱负的伟人,同心协力挽回狂澜。环顾海内,认为只有大帅是第一人。”

    这一阵恭维很合吴佩孚的胃口,论调便有些不同了,”有史以来,从无久战不和之理。”他问:“汪先生现在是怎么打算呢?”

    “如信上所说的,组织统一有力自由独立的政府。”

    “统一、有力、自由独立,”吴佩孚一词一顿,念完了摇摇头说:“谈何容易?”

    “唯岂不容易,才要请大帅出山。”

    “嗯、嗯,”吴佩孚的脑袋由左右摇摆,变为上下颤动,”这个政府先要独立自由;次要有力;然后才能统一。保全国土、恢复主权,我辈责无旁货。合作,可以!”

    最后4个字,斩钉截铁,显然已被说动了;赵叔雍兴奋地说道:“大帅肯与汪先生合作,和平一定可以成功。”

    “这也言之过早。”吴佩孚问道:“日本人对于组织政府怎么说?”

    “日本人同意,仍旧用国民政府的称号;使用青天白日期,不过现在跟重庆在打仗,如果不加区分,战场上会发生误会,所以预备在旗子上加一条黄带子,写上几个字,作为识别。”

    “写几个什么字?”吴佩孚脱口问道:“不会是替天行道?”

    也不知他是随口开玩笑,还是故意讽刺;反正话锋不妙,赵叔雍心里不免嘀咕,但只有陪笑说道:“你老真会说笑话。”

    “不错,我是说笑话。”吴佩孚正一正脸色说道:“我原来以为汪先生跟我合作,他主政我主军,另外成立政府,这是可以谈的。现在他用国民政府的名义,这件事就无可谈了。”

    “这,这,”赵叔雍困惑不解,”这又是为什么?”

    “我受挫于国民政府,始终是敌对的地位;现在跟国民政府合作,不等于投降吗?”

    “唉!大帅,这都是早已过去的事了。”赵叔雍大不以为然,很率直地说:“你老何必斤斤于此?”

    “不然!抗节不屈,是我素志。”吴佩孚又说:“蒋奉化总算能礼贤敬老,那年派吴达铨来接段芝泉,也劝我南下;孔庸之也一再劝我,我为了争一口气,没有答应。不过,我既不住租界、也不出洋,蒋奉化是信得过我,不会上土肥原的圈套的。不过,我虽不会做张邦昌;也不屑于做钱武肃。”

    赵叔雍听他这番理论,大出意外;亏他会拿吴越的钱武肃王作比,也真是匪夷所思了。

    “总而言之,”吴佩孚又说:“汪先生要跟我合作,要依我的条件:第一、日本军要撤走;第二、另组政府,与国民政府无关;第三、军事由我来负责,他不能干预。这三个条件,缺一不可。”

    赵叔雍听完,倒抽一口冷气。第一个条件日本不会同意;第二个条件汪精卫办不到。看样子他是根本不愿出山,故意提出这样的条件,好教人知难而退。

    意会到此,方始恍然。不过,任务虽未达成,总算亦有收获,到底将吴佩孚的本意探查明白;此路不通,汪精卫应该可以死心了。

    谁知不然。汪精卫还要争取吴佩孚;因为日本军部着眼在军事上,希望引其中国军队的动摇、分裂、混乱,就必须找一个军人来与汪精卫配搭。这个军人不论新旧,但名片要响亮,才有利用的价值。在汪精卫想,建立一个政权,总要有文有武,才成局面;所以6月间在北平碰壁回上海,立刻动脑筋争取同乡军人;粤籍将领自然以张发奎为首,但张发奎一向与桂系接近;而桂系首脑李济琛曾经想杀汪精卫,所以不说张发奎无意落水,就在私人关系上亦格格不久。这一着失败以后,又回头来找吴佩孚;汪精卫的想法是,吴佩孚的3条件,第三个可以许他;第一个可以说动他:要日本撤军,正要你来交涉。吴佩孚好名,用激将法必然有效。只有第二个必须解释清楚;便亲笔写了一封信给吴佩孚,道是”今日国民党人主张恢复国民政府,其为国民政府谋,忠也;非国民党人亦主张恢复国民政府,其为国民政府谋,侠也。一忠一侠,其立场虽异,而为国为民之心事则同。铭窃愿公以一忠字对民国;以一侠字对国民政府,则公之风节必照映宇宙,而旋乾坤之功业,亦必成于公乎。”

    信是写得文情并茂,但吴佩孚却没有心情去欣赏,因为他的牙病复发,来势极凶——民国12年,曹锟决定贿选总统;”虎视洛阳”的吴佩孚,岂不以为然。曹锟的胞弟曹锐,本跟吴佩岂不睦,直系早有洛派及津保派之分;此时曹锐不断挑拨,以致曹锟对吴佩孚亦有了成见,洛保两派,益同水火。吴佩凭借酒浇愁,日夕狂饮,一颗坏牙发火,却又不曾根治,常要复发,这一次因肝火特旺,发得格外厉害。

    肝火是两个人引起来的,一个是日本华北特务机关长喜多骏一,不断来”劝驾”使得吴佩孚穷于应付,大感苦恼;再一个是曹锟的小儿子曹士嵩。曹锟有两子一女;长子叫曹士岳、次子叫曹士嵩。曹锟兄弟很多,子侄是大排行;曹士岳十一、曹士嵩行十三。在天津提起”曹十三”几乎无人不知;因为是有名的纨绔。

    纨绔子弟亦有三等九级,大致亦视其父兄的出身修养而定;曹锟的两个儿子,都是败家,以曹十三为尤甚,是苏州人所说的”要紧穷”嗜赌如命,一晚上输一两座洋房是常事;有时深夜持着珍贵的首饰到舞场里去找人变现。曹十三的姊姊见此光景,只怕嫁妆都要让他败光,便吵着要分家;平时曹士岳已经去世,所以分家只是姊弟二人。请出来主持其事的父执,一个是齐燮元;一个是吴佩孚。曹吴的关系特深,因而齐燮元事事推吴佩孚作主。他一向不喜曹十三,便提出男女仆分的主张;曹十三不敢争,心里却很不舒服。

    分完不动产分动产,现金、古玩、字画次第分过,最后分首饰。其中有一支玻璃翠的扁簪,通体碧绿,十分名贵;吴佩孚沉吟了半天说:“十三,你是男孩,用不着这东西;又是你母亲的遗物,就给了你姊姊吧!”

    曹十三立即接口,”大叔,你老不是说男女平分吗?就平分好了。”说完,拿起簪子”崩冬”一下,敲成两截,取一截给他姊姊:“拿去。”

    这是上海人所谓”触霉头”;吴佩孚这一气非同小可,”你这小子太混帐了!”他拍案大骂。齐燮元在一旁劝了半天,才平息了一场风波。但余怒未息,肝阳上升;吴佩孚当天就牙病大发,左颊肿得老高。他的填房太太慌了手脚,打听得天津有个姓郭的大夫,治牙病药到病除,便专程请了来诊治;哪知不治还好,越治越坏。

    这姓郭的是所谓”时医”——实在没有什么本事;只是走运的医生。大概姓郭的红运已过;也许是吴佩孚的大限将至;一剂石膏二两的”狼虎药”下去,炎凉相激,疼得吴佩孚几乎发狂。于是吴家的亲友献议,说牙科是日本人好;应请日医诊治为宜。

    在北平的日本医生,最有名的一个叫植原谦吉,留德学成,即在北平开业;此人倒真是爱慕中华文化,会说中国话、爱吃中国菜,尤好结交名士。医道极其高明,平津政界要人,以及下野多金而”隐于市”的北洋军阀,几乎没有一个不曾请教过植原。

    吴家跟他也相熟;想请他介绍一个牙医,而正当筹议未定之时,日本特务机关派人来探病,并且举荐了一个名叫伊东的牙医。吴家看日本人很敬重”大帅”;同时也知道日本人千方百计想请”大帅”出山,自然相信这荐医之举是百分之百的善意,当时便请伊东来出诊。

    伊东诊察得很仔细,但牙根已经化脓,除却拔除病牙以外,别无他法。吴佩孚怕疼,不肯拔;于是只有吴夫人婉言来相劝了。

    吴夫人姓张,是姨太太扶正——”三不主义”是吴佩孚得意以后的话。武汉兵败为杨森迎回四川作客时,寄情翰墨,画竹作诗;更由”三不”而扩大为”四不”自署”四不老人”曾写了一副对联明志,上联是说得意时不占地盘不纳妾;下联表示失败后不住租界不出洋,显出他是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的大丈夫。至于扶正的张夫人,相从于贫贱,等于糟糠之妻;依俪之情甚笃,在她好言抚慰,还提到关公刮骨疗毒的故事;吴佩孚终于同意,拔除病牙。

    但是病牙虽去,牙根化脓如故;肿既未消,痛则更甚。问到伊东,他说病根甚深,心急不得。也有人劝吴佩孚,七年之疾求三年之艾;又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务必宽心。

    话是不错,只是俗语说得好”牙疼不是病;疼死无人问”;吴佩孚日夕呻吟,”八大处”人心惶惶,都快发疯了。

    这样过了3天,吴佩孚于昏迷状态;症象险恶万分。病急乱投医,打听得一个名叫秩田的日本医生,治牙颇有名气;便派人去说了病状,请来诊治。秩田来到吴宅,带了两名助手,一名护士,好些医疗器,包括开刀用的特殊照相设备在内。

    一到吴家,先将灯光器材布置停当,然后略略察看了病状;秩田极有把握地说:“非开刀不可了。”

    六神无主的吴太太茫然地问:“不开刀呢?”“不开刀性命不保。”

    吴太太还待找人商量;秩田已不由分说,载上橡皮手套,操刀上前;在吴太太及亲友紧张的视之下,突然红光闪现,吴佩孚口中喷血如箭,一声惨号,浑身抽搐,很快地双足一挺,一颗半明不灭的将星,终于不明不白地陨落了。

    吴太太既痛且惊,抚尸大哭;跳着脚喊:“把大门关起来!宰这几个日本鬼子。”

    “八大处”的人,自然亦是群情汹汹。齐燮元恰好在场,一看要闯大祸,不能不出面力劝;秩田跟他的助手护士,在乱糟糟一片喧嚷中,抱头鼠窜,溜之大吉。

    吴佩孚真正的死因,是个疑案;一说是日本军方认为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所以先派伊东将他的臼齿弄坏,然后再指使秩田下手,送了他的老命。不过,他这一死,毕竟克保晚节,蒋委员长特地发表唁电,政府亦明令褒扬;其时正在日汪密约已有成议,而杜月笙为了高宗武迷途知返,正在安排他悄然脱走之时。

    不久,定名为日支新关系调整要纲的日汪密约,终于在上海签了字。”中日关系”进入一个新的阶段;日本外务省派出一名高级官员,以私人身分来华作广泛而秘密的调查。此人名为须磨弥吉郎,在担任外务省情报部长之前,是驻南京的总领事,一个相貌长得跟土肥原很像的阴谋家。腾笑国际的”藏本事件”便是他的”杰作”——须磨受日本军阀的指使,命副领事潜到南京郊外自杀,以便在中国的首都制造藉口,派兵登陆。结果藏本惜生不死,而为戴笠所派出去广泛搜索的工作人员所寻获,把戏拆穿,国际间引为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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