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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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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死,还没死,这是惟一可以确定的。他现在的状况是个奇迹,让他有机会去挽回一切的奇迹,他绝不能在这儿坐以待毙!他猛地睁开眼,眼中原本的慌乱已被犀锐的光芒取代,利落地一跃起身。

    现在的他就算找到了凶手也做不了事,他定要找到一个能看得到他的人帮他!心念一定,他立刻转身冲出了医院,寻找他的一线希望。

    “呃先生”怯懦迟疑的叫声将他自沉思中唤回。

    结果他的一线希望竟建立在这个没用的女人身上!邵以宽拧眉回头,看到她躲在门外,怯怯地探出头来。“你在拖什么?!”要不是找了许久只有她看得到他,他才没那个耐性跟她在这儿耗!

    纪若凡吓得跳离地面,发觉自己的牙关很没用地打起颤来。“能、能不能请你帮、帮我把、把、把椅子上的浴、浴袍拿来?”虽然怕,她还是得鼓起勇气提出请求,否则她要是一直躲着不出来,他铁定也不会饶过她的。

    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竟能耐着性子听她结结巴巴说完那些话。邵以宽脸色难看至极,握紧了拳,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啪啪作响。“你自己出来拿。”

    她要是能自己出来拿的话,还会劳烦到他吗?“我身上只穿了内衣裤”纪若凡声若蚊蚋地红着脸低头说道。

    要不是他不想再尝试一次走了数小时却没有任何人看得见他的挫折感的话,他铁定会当场掐死这个女人!邵以宽深吸一口气,冷声道:“我对你没任何兴趣,我数到三,别让我亲自过去拉你出来。一——”

    叫她这样从他面前跑过?纪若凡羞红了脸,感觉腿开始发软。

    “二——”

    再不出去,他会亲自来拉她纪若凡瞬间惨白了脸,脑海中”一片空白。

    “三——”

    不管了!被看就被看,反正刚刚在浴室已经被看光了!纪若凡一低头,猛地冲出浴室,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椅旁抓起浴袍迅速套上,等拉紧腰间的衣带时,她的脸已因万分羞惭和这连串的动作红得足可和番茄媲美。

    “这也需要遮?”邵以宽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颇不以为然。

    纪若凡脸刷地红透,直想挖个地洞钻下去。她觉得自己好像个跳梁小丑,呜“你叫什么名字?”邵以宽走到她面前,冷睨着身高只到他下颚处的她。

    察觉到他的靠近,纪若凡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额头开始冒出冷汗。“你、你要做什么?”她才没那么笨,他一定是要找她当替身才会问她名字的!慌乱之中,她很懊恼地发现她的护身符放在浴室忘了带出来了!

    “邵以宽。你的名字?”他先报出自己的名字,不耐地又问了一次。

    “王小婷。”她脑中急转,胡乱诌出一个名字。

    “王小婷?”邵以宽皱起眉,在银行时他明明听到襄理叫她什么帆的。“你要是让我知道你骗我,下场会很惨,知道吧?”他沉凝着声,贴近她眼前低道。

    “啊!”纪若凡被他突然的逼近吓得连忙后退,绊倒了她放在地上的宝特瓶,重重往后跌去,摔得她龇牙咧嘴的。“好痛”她抚着摔疼的臀部,欲哭无泪。

    “快点起来!”想到他以后得仰赖她,他就忍不住心头火直冒。“名字!”

    被他一吼,纪若凡倏地弹跳起身,急速回答:“纪若凡,世纪的纪,假若的若,平凡的凡。”这次她可不敢再造假了。

    “你为什么看得到我?”邵以宽不悦地坐上她的床,每看她一眼,脸上的神色就越难看一分。为什么是她?一个长相平凡、个性畏缩的女人做得了什么事!

    王八蛋!他以为她想看到他吗?不敢让心头的怒气表露出来,纪若凡只能小小声地回答:“我也不知道”

    “算了。”他也不敢奢求一个白痴女人能给他什么回答。接触到她惊惧的视线,邵以宽嗤哼口气,伸长腿,斜倚床头。“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是鬼。”

    “是哦。”纪若凡陪笑道,打从心里完全不相信。那是她的床,被一个躺过,她还能睡吗?

    她的心思没逃过他审视的眼,邵以宽也懒得解释。“听过飞腾集团吗?”

    “听过。”她点头。经理极力想说服“飞腾”在他们银行开户,可惜一直无法成功。

    “那你应该听过他们总裁的名字。”邵以宽停了口,不发一语地看着她。

    感觉他似乎没有加害她的意图,纪若凡渐渐镇定下来。怪异的景象,一个怪东西跟了她一天,然后跑到她家考她现今的经济常识,她却得如临大考,努力思索,比她以前考银行还紧张。“好像叫”她拧眉苦思。“飞腾”的前身叫邵氏,直到现任总裁上任才改的她想到了!“叫邵以宽!”她拊掌大喊,忆起姓,名字也就顺道忆起了。

    邵以宽没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她。

    “邵以宽。”怕他没听见,她又说了一次。邵以宽、邵以宽刚刚好像才听到这名字纪若凡微蹙起眉,手指抠了抠额角,狐疑的视线看向他。“邵以宽?”

    “你终于注意到了。”很好,他还以为得等到天荒地老她才会发觉。邵以宽讥嘲地嗤笑一声。

    不会吧?纪若凡杏目微瞠,开始上下打量他。玟俐曾拿着有邵以宽专访的杂志给她看,兴奋地直嚷他是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因她对那种遥不可及的稀有人种没什么兴趣——反正再怎么看也不会是你的——所以只是敷衍地瞥了一眼,如今极力思索,他的长相还真有那么一点相像。

    “你死了?”她怯疑地问道。惨了,玟俐知道后会哭死可是不对啊!“如果你真的死了,绝对会是各大报金融版的头条新闻,没道理银行里没人知道这个消息的!”她指出疑点。

    “没死,我的人在医院,只是灵魂出窍。我说了,我不是鬼。”眼中的鄙夷因她这个问题而稍稍敛起,他终于开始觉得他的未来寄托在她身上是有那么一点希望的。“我秘书今早才知道我出车祸,他若刻意隐瞒这个消息,可能明天早报才会出现吧!”记者无孔不入,志章能将消息拖延到明早,已算是竭尽所能。

    “你真的是邵以宽?”纪若凡只觉脑袋开始发胀,失神地扶着床角,坐了下来。他的人在医院,而他的灵魂在她家?叫她怎么相信?

    “明天就能证实我所言不虚了。”见她又开始惊惶,邵以宽忍不住放声大喝。“该死的!别再给我像个白痴似的那样难以沟通!”

    这一喝,唤回她的心神,也唤起了她的怒气。“我不是白痴,别那样叫我!”纪若凡怒声回道。从一开始就恶言恶形的,不是鬼还凶个什么劲嘛!

    没料到她也有这一面,邵以宽愣了一下,才又回复冷然的表情说道:“不是就好好听我说话。我会出车祸是有人破坏了煞车,我得找出凶手,你必须帮我。”

    纪若凡睁大了眼,眨了眨,又眨了眨,许久,才指着自己鼻头,吐出一个字。“我?”

    “没错。”邵以宽不悦地喷出回答,如果可以选择,他绝对不会找上她。“我在台北街头走了一天,看得见我的人只有你。”

    走了一天?那她下午没看到他是因为他不在她身边喽!“你怎么知道我住哪儿?”

    “一种直觉。会找到你工作的地方也是一种直觉。”邵以宽耐着性子回答,马上将被她转移的话题切回正题。“你必须帮我揭发出凶手,还有帮我找出醒来的方法。”

    纪若凡觉得她的脑袋又开始发胀了。这、这是怎么回事?她只想平凡地过完她的人生啊,这愿望应该不会太苛求吧!可为何现在她会遇上一个灵魂出窍的人?为何一个新闻媒体争相报导的黄金单身汉如今会和她产生了交集?还有凶手?天!这些东西不是她平凡生活可以容纳的!

    “明天去医院帮我探一下消息。”邵以宽不等她回答,已迳自下了命令。“然后到飞腾去”这人怎么这么霸道啊?纪若凡急喊:“等一下!”

    “你还有什么事?”他不悦地皱起眉。

    “我”接触到他冷锐的眼神,她瑟缩了下,深吸口气,才小小声地说:“我、我不要。”

    “你说什么?!”邵以宽霍地坐起身,朝她逼近。

    纪若凡吓得忘了自己坐在床角,还妄想后退,咕咚一声,她可怜的臀部又再度遭殃。“痛、痛、痛、痛”她抚着臀部迭声呻吟。

    “你居然敢拒绝我?!”邵以宽狂怒地来到她面前,惟一希望被粉碎的他,如今透着慑人的气势,冷峻的脸庞令人不寒而栗。

    他那模样活像她要是敢再说一个不字,就要当场将她掐死!纪若凡咽了口口水,感觉心狂跳得几乎要从胸腔中蹦出。

    “我、我们、素昧平生,我没、理由要、帮你的,而且我还、还要上班,不能、随便请假,你还是找、找别人帮你吧”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有勇气,面对这样的他,还有办法坚持己见。不是她见死不救啊,而是她一答应了,她的平凡生活就全毁了!

    “只要你帮我清醒过来,你还用得着守着那吃不饱、饿不死的工作吗?”邵以宽怒道,拳头因忍着揍人的欲望而格格作响。

    那恐怖的声音,她也听到了。纪若凡惊惧地又咽了口口水。他应该不会对她怎样吧?被女人票选为黄金单身汉的人应该不是个会打女人的人渣吧“可是在你醒来前我还是得顾自己的生活啊没有人养我而且”看到他愈渐铁青的脸,她已没有勇气再说下去。

    “而且什么?”他看着她,平板的语音却透着令人发颤的冰冷。

    “而且凶手假如知道我帮你反而要杀我灭口怎么办”她知道她这样很自私,可没道理要她为了一个陌生人赔上自己的命吧?

    “我准你在下班时间才去追查我的事,你还是可以兼顾你的工作。”他深吸口气,做出妥协,这已是他极大的退让了,在商场上,他的冷硬可是出了名的,这一次已算是破天荒的特例。“至于安全方面,我会守着你,在凶手动你之前,你早已接到我的通知逃开了。”她的安危他比她还担心,她若死了,他要上哪儿找一个看得到他的人?

    准?他以为是谁帮谁啊?!他软求她都不答应了,何况是来硬的?一股怒气陡然而生,纪若凡仰望他,咽了口口水,化愤怒为勇气地说出心里的话。“我不用你准我,你的忙我帮不起,你去找别人吧!”

    “你!”这死女人在他这样退让后居然还拒绝他引盛怒之下,邵以宽猛地扬手,狠狠往她挥落。

    没被打过的纪若凡吓呆了,惊惧地瞪着他的大手朝她袭下,结果却令她睁大了眼——她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穿透她的脸,她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居然真的想打她?!纪若凡惊骇地急跳上床,拉过棉被将自己从头到脚包得密不通风,整个身子蜷成一团,不住地发抖!他那强烈的杀气真的把她震慑住了,她相信,若他碰得到她,他绝对会用暴力使她屈服。天!她第一次遇到打女人的男人!

    邵以宽惊愕地顿了动作。该死!他竟忘了自己是个灵魂!什么也碰不着的灵魂!激愤之余,他狂怒地往地面捶落,却发现自己的拳头隐没于地板之中。他的痛楚、他的实质感呢?难道他就要这样过一生?

    邵以宽看着自己的双手,难以置信地跌撞起身。“可恶!啊——”连串的压抑到了此时,化为崩溃的狂吼脱口而出。“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那悲愤的吼声好像一只无形的手,穿透了棉被,揪得她的心好痛好痛纪若凡难过地抱着头,觉得全身被强烈的罪恶感捆绑得发起头来。

    她不自私、不自私、不自私啊!她只是衡量自己的情况,她帮不了他的!而且他这么凶恶,根本就不值得她帮!纪若凡不住说服自己,希望能压低心头的罪恶感。

    看到她的举动,邵以宽奔到床边怒吼。“出来!我们的话还没谈完,快点出来!”

    开什么玩笑?!她怎么可能会自投罗网?纪若凡缩得更紧,双手紧捂着耳朵,强迫自己将他的声音置若罔闻。

    “出来啊!”邵以宽暴跳如雷,不住狂喊,却懊丧地发现,只要她像只鸵鸟一样地躲着,他就算喊破喉咙也是无济于事!“该死的女人!”他嘶吼,发狠地朝床脚踢去,却更深刻体会到没有实体的无奈——他居然连想泄忿这种小事都做不到!

    他在骂她!纪若凡吓了一跳,闭紧了眼,口中不住低喃:“他碰不到我,碰不到我,没事的,碰不到”

    “该死!”邵以宽盘坐于地,烦躁地扒过额发,盯着那一坨蜷得像山的“目标物”眉宇不耐地蹙结。方才满是咆哮的小套房里,如今却是静寂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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