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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出云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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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尔铁诺历五六八年七月日本出云之国

    出云之国位于日本北九州境内是一块历史悠久的古老土地。在幕府体制形成之前是古国邪马台的所在时至今日仍然有许多古时遗迹留存供人凭吊。

    兰斯洛三人兼程赶路很快就来到了出云遇上第一个难题。

    到出云之国夺取天丛云剑这是此行的唯一目的可是天丛云剑到底长什么样子?放在哪里?该如何夺取?这些答案却完全未知。

    根据本来得到的情报天丛云剑是被放在名古屋的热田神宫但那却是一个与出云完全无关的地方。比较起来兰斯洛认为像三神器这么贵重的圣物没理由每个人都知道收藏之所因此风华的情报可靠得多。

    但出云之国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单凭自己三个人想要逐寸土地慢慢搜索无疑是痴人说梦兰斯洛对此就甚是苦恼不知道应该从何处著手。

    白家的情报网全然派不上用场他们甚至连天丛云剑在出云之国的消息都未能掌握更别说确切所在论及情报搜集的深度与广度明显地逊于青楼联盟甚远。

    “早说过不用那么急著赶路嘛赶来了这里又不知道东西藏在哪里这么急著来作什么?还不如去伊势吃龙虾。”被强迫著赶路的有雪犹自不满抱怨连连。

    “嘘俊太郎小声一点夫君他正在想事情呢。”

    泉樱递了一杯凉茶给有雪让他止住唠叨同时小心地偷瞥著兰斯洛的侧面身影。

    自从两人小村重逢彼此的关系就陷入僵滞。似乎是因为枫儿临去前的请托兰斯洛对泉樱没有任何的暴力行为没有对她再次重创自己一事动怒但是因为急著赶路两人没什么交谈机会偶然目光交接一下也是立刻就转开了去让气氛变得无比古怪。

    即使不论池田屋事件时的对战在泉樱失去意识之前那场尴尬场面也让她不敢正眼注视这个男人。那几乎就是逼奸不遂的肮脏行为却因为她后来在池田屋的重手反而令她心中有愧变成了理屈的一方。

    一路上看着兰斯洛的背影泉樱心中忐忑不安。想要与他说几句话却怕被他开口喝骂或者又是狰狞淫笑地想要侵犯自己那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可是就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泉樱非常地懊恼但兰斯洛却完全无视于她的心思只是全神思索要如何找出神剑位置。

    风华会这样慎重地委托重点并不是在于得到神剑而是把神剑拿到手之后所能阻止的那场阴谋。

    阴谋的真面目是什么自己不得而知但既然这桩阴谋是在出云之国动那么对方应该也已经来到此地意有所动只是一时间看不出端倪来。

    水面太过平静是看不出什么东西的唯有当波涛激荡一片污浊时自己才有浑水摸鱼的余地。换句话说投颗石头到水里测测看下头有什么东西似乎就是目前唯一能做的事。

    “决定了有俊太郎你当初假扮铁面人妖的衣服还在不在?”

    当兰斯洛正经地这么向有雪吩咐可怜的雪特人几乎被吓呆了。

    “不是吧?老大你又想要做什么?”

    “不是我想要做什么是你将要做什么。”很不怀好意地笑着兰斯洛的表情让有雪遍体生寒知道自己肯定又要被赋予什么高难度任务。

    在全然不甘不愿的情形下有雪被迫穿上锦袍脸上戴了半边铁面具腰配长剑苦哈哈地站在兰斯洛身前。

    “嗯满不错的如果把你肥胖的体型拉高手脚变长脸也变帅一点看起来就有七、八分像了。”

    “老大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啊你要我扮成这样去做什么啊?”

    兰斯洛没有回答眼光却望向一旁的泉樱。看到有雪这样打扮的她脸色忽然变成雪白颤抖著双唇眼神迷惘好像想起了什么但深思下去却又全然一无所获。

    “不用多想了有些事情忘掉比较好有些人是根本不需要记起来的。”

    肩头被兰斯洛这样拍了两下泉樱的心情镇定下来把脑里那些混乱画面驱逐出去身体也不再颤抖。对于这样的呵护泉樱怀著感激刚刚想要说什么兰斯洛却在耳畔低语一句。

    “喂别想混过去那天的事情我只做了一半可别以为我会就这么算了”

    像是嘲弄却又带著几分阴森感觉的话语令泉樱顿时呆愣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在一旁把这些都看在眼里的有雪并没有为泉樱感叹的余裕因为被迫扮成铁面神将的他接获了兰斯洛的命令到出云境内的各处神社捣乱。

    虽然不知道天丛云剑藏在哪里但既然有三神器藏于神社的传言想来应该与这边的神职体系有所关系让有雪去大闹一番多多少少也能探出一点东西来。

    捣乱的方式很简单虽然不至于闯进神社杀人放火但如果不做一些令人指的秽行又怎么能引得幕后敌人理智尽失现身出来呢?

    有雪也几乎是重复这样的模式挑在人多的时候冲进神社里头去乱七八糟地大骂一番末了还将手中的一桶大粪到处泼洒怪叫怪笑后冲出神社去。

    理所当然这样的行为看在周遭信徒眼里简直是神人共愤没等他把一桶大粪泼完就有人捡起地上石头反丢过去而当有雪要离开时后头更是跟著一大群手持镰刀、锄头的愤怒民众。

    “呜老大你逼我做这种事一定会遭到天罚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嘴上抱怨有雪脚下奔走如飞以近乎奔马的度与身后群众拉远距离。

    雪特人的逃命本事经过这么多年的锻炼早已经是出神入化。无论是自己一个人讨生活亦或者是后来跟著兰斯洛、华扁鹊有雪从不能免于拔腿狂奔的不幸命运虽然他人矮腿短可是绑上神行符一样是几下子就把后头的追逐群众甩开跑得不见人影。

    没过多久铁面变态狂的名头就在出云之国传遍和猪头妖人、六月雪怨魂并为日本这几个月来的三大怪谈。而这样的诱敌手法确实也产生了效果在有雪进行扰乱行为的第三天当他刚刚朝第十四间神社的神像泼了大粪后敌人的身影出现了。

    彼此已经不是第一次碰面但有雪确实没有想到在远离京都的出云仍然会与这些疯女人再碰头所以当她们大喊著“天诛”从屋顶上带著一张罗网跃下仍是把他吓了一大跳。

    来的一共有十二个虽然蒙面穿著黑衣但从身形体态看来都是中年、青年女性。她们与把兰斯洛扔去当异界垃圾的八名老妇人自然是一伙但说来惭愧兰斯洛与有雪至今仍不清楚她们是何方神圣?又为什么与自己为敌?

    大网当头罩下有雪像是吓呆了站在那边动也不动。然而曾经遭遇过无数次伏击的他早就对这样子阳春的陷阱有了应变之法当下只是等著罗网罩头然后在网子收紧的同一时间将紧握在手里的烟雾弹往地上扔去登时浓烟密布呛人的烟尘薰得敌人眼睛都睁不开来咳嗽连连中被有雪以锋锐匕破网而出。

    “哈这么简单的场面就想难倒老子下辈子吧哎呀!”

    有雪确实是太大意了说到底围在他身边的并非是寻常村夫而是有相当修为的武学好手虽然目不视物但是他声音一出立刻就被察觉位置几柄利刃同时斩来若非闪避得快立刻就身分家了。饶是这样四面八方也是立刻被人围住逃不出去。

    (糟、糟糕了死鬼老大说过他不会出手要我自己想办法逃出去否则就追諡我为忠勇侯还是试试看鬼婆师父的忍术卷轴有没有用吧。)

    上次被新撰组包围缉拿时次试用忍术的结果实在是惨不忍睹但现在没法可想有雪唯有硬著头皮将忍术卷轴咬在嘴边捏起手印默念咒语期望能够遁入地底或者变身成什么其他动物就可以成功逃出去了。

    (成功了!成功了!脚往土地里头慢慢陷下去我要遁地啦咦?)

    有雪的忍术确实是出现了效果当烟尘消失那里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树枝干横伸树皮斑驳随著清风晃动著树叶。

    “人呢?”

    “我们把所有门户都围住了他不可能跑出去的。”

    “那为什么看不到人?那个胖子躲到哪里去了?”

    七嘴八舌众女对于敌人的忽然消失感到不可思议忙著到处搜索却始终找不到踪迹最后她们将目光集中在那一棵不应该出现的东西身上。

    那实在是太明显了。怎样也好屋子里头忽然多出一棵大树不管那棵大树看起来有多么真实总是与旁边很不协调的。而当众人目光慢慢由怀疑转为肯定这棵大树也像是非常“恐惧”一样枝叶也不住剧烈摇晃。

    “你们看这棵树”

    “一定有问题什么也别多说先把它砍碎了再说!”

    众人取得共识更不由分说挥刀就往大树砍去。正确的策略如果砍实里头的雪特人只有惨澹收场。幸好有雪早已有备在几把利刃破树而入前树干先行爆炸开来碎屑直往四方射去加上轰然倒下的大树场面一片混乱。

    “呜呼呼呼~~”

    浓密白烟再次散了出来有雪嘴里叼著一个忍术卷轴手捏法印嘴里出不知所谓的得意狂笑骑在一头两尺高的巨型青蛙身上一蹦一跳地冲出包围网朝外头冲去。

    (嘿嘿嘿早就该用这一招了这种大青蛙召唤才是忍术的原始王道啊)

    终于有一样技巧能派上用场有雪心中狂喜险些就要大呼大叫出来只是勉强记著含在嘴边的卷轴不敢大意骑著大青蛙蹦蹦跳跳朝神社出口冲过去。

    不过虽然这忍术十分实用但仍然是出了岔子。就在快要冲出神社的前一刻大青蛙跃起在半空中时有雪忽然有一种“被凝固住的感觉”手脚面孔甚至就连眉毛都不能动一动连同骑在身下的大青蛙整个往上跃的动作忽然僵住重重地往地上摔去。

    (太大意了这群婆娘会用那种定身术我把这一点给忘记了)

    当日她们夜袭驿馆时配合个人武术施放的定身、迟缓咒术曾令白家子弟吃过大亏有雪也亲眼目睹只不过因为中招的不是自己印象不深刻直到此时才又记起来。

    摔下地的时候口中卷轴损毁大青蛙就消失了。有雪被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众女似乎没有马上下杀手的意思只是把他拖著走。

    “真是好大胆的狂徒居然敢到昆仑山来撒野不把我们西王母族放在眼里”

    有雪好像听见她们这样说了一句但因为说的是日语他听得不是很清楚就这么样地被拖在马后头随著这群女人一路行去一刻钟后到了一处很荒凉的山坡看着她们目露凶光就知道自己快要完蛋了。

    “把你的同党叫出来!”

    尖刀横颈对方这样地威逼著有雪。她们也不是蠢蛋怎会看不出这简单的诱敌之计现在把人质擒到手就轮到反过来威逼敌人同党现身。

    而情势既然演变成这样泉樱也只好现身出来。本来是打算跟著这些人回到她们的老巢再作打算现在被现了那也没什么关系因为基本诱敌目的已经达到只要拿下几个人一样是可以逼问出所需情报。

    只是泉樱现自己仍是低估了对方手中的筹码因为就在她出手先将有雪抢救出来时同样地一股劲风急袭向她背心。

    (天位力量?是什么人来了?)

    不敢怠慢泉樱回身应了一击甫一接触立刻就觉得自身力量源源外泄大吃一惊用著对付这类吸蚀功诀的一贯手法凝聚自身内力连续两股急往外推利用对方吸蚀功力的间隙将他震开。

    策略得法加上敌人并没有要就此分出胜负的打算双方一震即分拉远了距离。

    泉樱扯过有雪拿稳势子打量著眼前这名青年男子。相貌堂堂特别是当扬起嘴角冷笑时很是有一种卓然傲气但泉樱却对他没有好感因为从刚才交手的气劲她已经认出来这男子就是曾与己数度交手、那日袭击风华的蝠翼妖人。

    “这次不再装神弄鬼了吗?”泉樱冷冷地说著心下也自猜测为何对方忽然以真面目示人不再伪装?

    “没这必要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说来是运气不错。”

    笑容中颇有一丝苦意花天邪自嘲地说著。之前那番扮神扮鬼的努力老实说并不是什么好经验每次都觉得自己这样子实在是蠢到家了只希望藉此挑拨兰斯洛与奇雷斯两边的纷争待他们两败俱伤自己便可收取渔人之利。

    奇雷斯的天魔功修为当今世上能够与他一敌的人并不多兰斯洛与他决斗自然是负面居高。但奇雷斯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只要挑对时机出手便可以一举铲除掉这两名棘手的大敌。

    然而却怎么也估算不到远扬海外的李煜会忽然归来。数日前海上一战奇雷斯被李煜打成重伤拖命而逃一时间不会再在日本出现就算想要挑拨双方斗争找不到人也是无用这条驱虎吞狼之计等于是作废了只是辛苦了自己之前那番装神弄鬼的丑态。

    这些事泉樱全然不知当然也听不懂花天邪话里的意思当下只是心中提防将锁链枪握在手上。离开京都时自己并没有来得及携带隆基弩斯之枪虽说这柄神器与自己血脉相通只要凝神召唤千里之内随时可破空而来但是使用上委实对身体负担太大如非必要尽可能不要使用。

    而眼前这人的武功虽然邪门凌厉但若认真硬拼起来却仍是逊己一筹单是使用锁链枪应该已经够了

    “你们到这里来是为了找天丛云剑吧?为了不浪费彼此时间我就提供个线索给你们。”花天邪道:“如果要找天丛云剑就先要找到大蛇唯有通过大蛇的考验才能取得神剑。”

    泉樱都听得糊涂了。这人与己是敌非友这一趟之所以来到出云与其说是为了夺剑倒不如说是为了对付他而来那为什么他会主动提供天丛云剑的线索呢?

    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对方这种有恃无恐的态度让泉樱感到不安想不出他如此镇定的根据何在。

    “要传话有雪特人就够了至于你我们曾经接受过清理门户的委托要把你这个忘记一己本分与歹人厮混的前族长清理掉。”

    花天邪笑道:“那头野猴子在二十里外盯著你对吧?以强天位力量全飞行二十里的距离眨眼间就到了不过受到中间雷电法阵的牵制多少是要慢一点的你或许还不知道出云这个地方有很多的古灵场施放咒术效果倍增是个很利于术者作战的地方。”

    远方隐隐传来轰雷爆响显然是兰斯洛察觉不对全赶来但是从那雷声的密集程度与强烈震波证明这人所言不虚兰斯洛一时三刻之间赶不来了。

    整个局面的主动权都落在对方手里而自己犹自弄不清楚他的意图为何泉樱握紧朱枪随时预备出手。自己的武功肯定是胜于对方但他能这样地自信是不是埋伏了什么机关陷阱呢?

    “强天位修为果然厉害这样看来顶多只有出十招的时间那头野猴子就要杀来了不过”花天邪笑道:“如果十招之内你能保住性命我们今日放你一马又有何不可?”

    泉樱收摄心神不受敌人挑拨但是在听到“我们”两字时仍是吃了一惊跟著便看到一袭鲜红色身影在敌人身边毫无预兆地出现强大的光与热瞬间朝自己轰流过来

    枫儿仍然在地牢里没有离开。虽然那日天草四郎曾打算私放犯人但枫儿知晓这不是织田香本意后便拒绝了他的好意。

    “宗次郎你真的像你师父说的那样吗?”

    想起那天的对话枫儿就觉得心里很乱。一直以来自己是觉得宗次郎这孩子有点奇怪但想说如果他一切正常那也不可能以孩童之身修练成天位力量因此不以为意却哪里想得到他居然是如此怪法就连生命型态都与自己大不相同。

    不是人类也无法被归类于魔族这个前所未有的异种生物赫然有著自己所不能理解的思考方式。

    那天与天草的谈话中最让枫儿震惊的就是北海道连番血案的真相。从天草四郎口中枫儿终于知道在北海道大开杀戒血染荒山的凶手固然是奇雷斯但是以换取他自由为条件让他去北海道大杀一场的人却是织田香自己。

    当时兰斯洛以“柳生一刀”之名侵入京都城掳走泉樱自己曾好奇地问宗次郎为何他不在场守护?他回答说北海道生凶案正在接见使者调查而自己不加思索地提出了协助调查的要求。到了北海道后自己却惊讶地现凶案的确切生时间是在宗次郎与自己的谈话之后那时便感到很讶异难道宗次郎能够未卜先知预知北海道凶案的生?

    “和你说话的那时候北海道其实什么事都没有但是当你提出要和她一起去查案她为了不让谎话穿帮所以就把它变成事实。”

    天草四郎道:“这丫头看起来单纯其实心思很细密我当初为了怕她在我面前弄鬼所以教育的时候把诚实放在第一位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对人说谎只要说出来就一定要做到唉那时候以为只要她诚实我就来得及阻止她犯错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

    根据天草四郎的说法他虽然教育织田香何谓对错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但因为彼此间思考模式的不同他也无法揣测当自己的教育彼此相冲突时织田香会如何取决。

    就像是太古魔道中程式系统织田香一切的思考、判断都依照理论而行快直接但却在细微转圜上出现问题。由于当初接受的输入命令是把“诚实”放在第一顺位所以在作出判断时她毫不犹豫地就为了维持自己的“诚实”牺牲掉大量人命来圆谎。

    “奇雷斯和她有一点亲戚关系不过也没有多亲就是了每次见面都是打过来杀过去后来被我们联手监禁安分了一段时间那丫头这次为了圆谎就把他放出去杀人我知道的时候已经太迟斥责了她一顿却已于事无补了。”

    天草四郎很慨叹地说著对于自己未能善尽教养之职以致伤及无辜同胞显得非常地懊恼。枫儿倒不觉得应该责备他什么像天草四郎这样的大魔头纵剑江湖时又何尝在意过他人性命?他没有把这些视人命如草芥的错误观念灌输给织田香而是认真地教她正常世界的道理这样就应该要谢天谢地了。

    “在那丫头的观念里叛徒远比敌人更为可恨可以容忍敌人却一定不能放过叛徒。由于你之前曾经和她亲匿相处现在翻脸为敌她肯定会杀你所以我奉劝你不要对她心存幻想趁著可以走早点开溜吧。”

    “可以容忍敌人不能放过叛徒这个观念也是你灌输给她的吗?”

    被枫儿这样一问天草四郎明显地呆了一下之后摸著下巴苦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离开的时候天草四郎帮枫儿拆除了锁链也打开所有牢门只要她决定离去随时可以自己逃脱。

    对于这份优待枫儿的感觉自然是十分怪异想不到天草四郎会对自己如此“照顾”想想自己与他非亲非故实在不知道他为何对己另眼相看?情报中的他可不是一个这么心慈手软的男人啊。

    牢门已经不设防虽然天位力量不曾回复但是想要逃脱应该不困难问题是自己并不想走。

    天草四郎不可能对自己说假话就算要骗人也不必说这么荒唐的谎言问题是自己仍然相信人性不不应该这么说毕竟在经历过那么多事之后自己深深知道人性丑陋的一面再说相信什么的非常可笑。不过自己却仍然想要试著去相信宗次郎。

    初见面时用颤抖的小手抱住自己轻声叫著“妈妈”;缠著自己出去玩喜孜孜地为自己买来章鱼烧那时候的笑脸这些东西都是假装的吗?这些东西真的假得出来吗?

    自己也曾经在青楼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学过怎样伪装情绪露出全然与心意相反的表情与动作但就像传授这些技术给自己的义姐所说人心是很复杂的东西没有办法完全以道理或是教条去臆度再怎么伪装还是会有破绽出现同样地假如这种伪装能做到完美那么只怕当事人的心里深处也早已在伪装过程中起了变化吧。

    织田香并不是人类她的思考模式、情感层面都与自己不同问题是真的就能做到人类做不到的事把一切情感模拟得那么完美心里却没有分毫感觉吗?

    而如若她的心里像人类那样有著感觉那么被人视作“异种”的感觉一定很不好受吧?自己本来也不懂这些的但是经由雷因斯内战从白起少爷的身上自己体会到“异类”的悲哀小草小姐更不只一次感叹过如果早点察觉到就好了

    或许自己的想法真是太天真了不过只要有一线希望自己就不想放弃或者说不想重演白起少爷那样的遗憾。

    叹了口气枫儿犹自感到苦恼毕竟只要织田香不现身自己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继续在这边蹲苦窑了。

    (兰斯洛大人和泉樱小姐不知道怎样了)

    正自寻思牢门口却“呀”的一声被推开一道人影快手快脚地窜了进来刚以为是不是天草四郎又来探监又或者是狱卒送来牢饭怎知道对方一下子就扯脱牢门进到牢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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