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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奇兵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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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文郎虽已练就一套好剑法,却没有把配合剑法的步法练到家,始终无法欺近李炳坤身边,大有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觉,但,李炳坤也只能封挡郭文郎欺近,无能耐伤到对方。

    右膀受伤,站在一旁观战的洪公琉,见大将都已被敌人高手缠住,五十名随同出战的弟子,又已被郭文郎大砍大杀,死伤过半,如就这样捱下去,不出半个时辰,穷家帮必遭惨败。

    他顾不得膀伤,凄吼一声,冲入战场,拾了一根铁棍,单凭右臂之力,只攻不守,横冲直撞,势如疯虎。

    他左膀伤口,本已用药止了流血,这一拚命冲杀,立即又血流如注。

    他虽勇猛无伦,终因左臂失了作用,威力大减,虽未再次受伤,也无法挽回优势。

    且说第二线战场,穷家帮因人多势众,不致落败,然有太乙道人在中截阻他们攻势,也无法取胜。

    此时,吃禄丐邓化龙和鬼见愁古苍松,已打出五百招外,乃是个半斤八两。

    第三线的领导人柏文强,见久战无功,又见前线吃紧,便自作主张,一声令下,带了二三十人,赶往前线支援。

    他这一行动,几乎遭来滔天灾难,埋伏三面山中的敌人,埋伏三面山中的敌人,不约而同地杀将下来。

    首先下谷者,是白马岭中的人员,这群人的首领,是华山六爻真人,共约一百二十人。

    长草坪之战,除罗浮派掌门人浮尘大师被太上真人的“索命雷”所害外,华山派是损失最重的一派,该派六阳、六阴二位长者,均死在林元生手下,六爻真人早已悲愤真膺,誓死为二位长老报仇。

    今见机会来临,那里还能按耐心中仇火,一声呐喊,率众冲杀下来。

    其次,是仙姑岭的埋伏人员,这群人的首领,是终南铁拐道人,人数也在一百二十人左右。

    最后,是牛郎山中的空空禅师和广缘大师,这边的人数约有一百八十人之多。

    谷中骤然增加四百余人,声势顿时大增。

    穷家帮众人见状,有些胆小而贪生怕死者,认为大势已去,便悄悄地溜走逃命。

    然而,这四百余人,冲到谷中时,却只在山脚下团团乱转,不知向战场冲杀。

    显然,梁芳娥在这三面山下,早已布下迷踪阵。

    六爻真人大惊,立即原地伏倒,高声叫道:“敌人设有机关在此,快就地伏下,不可莽撞。”

    好半晌,六爻真人见飞窜流矢稍减,挺起上半身,环视周围,见附近烟雾迷蒙,冷风惨惨,不由大惊,心忖:这是什么鬼阵这等厉害?再仔细察看,四周都是树林和竹林,不辩方向,他身前三丈之处,陷落一个大井,仍断断续续地射出强矢。

    他不自觉地长叹一声,暗道:“我们天天侦察,探查,竟不知敌人在这里设置有机关,唉!这里有设置,牛郎山和仙姑岭下,很可能也有设置,若其两面人员,也与我一样,陷入敌阵之中。”

    六爻真人陷阵不久,仙姑岭下的铁拐道人等,也触动梁芳娥设置的机关,情形也与六爻真人等一样,岂不大糟。

    空空禅师见状大惊,忙令众人就地站立,不准移动,与广缘大师商议了一会,再同时观察附近情形。

    广缘大师惊然道:“不对,我们走了半天,怎么仍在此山脚之下?”

    空空禅师道:“我们一定误入敌人阵中。”

    广缘大师道:“我们可要退回去?”

    空空禅师道:“不可妄动,这里一定设有机关,如触动机关,必遭重大伤亡。”

    广缘大师道:“依禅师之意,该怎么办?”

    空空禅师道:“老衲年轻时,也曾学过几种玄门卦阵,只因无人指点,未心领神会,让我慢慢观察一下再说。”

    话毕,细细观察附近的一树一竹。

    且说六爻真人躲避强矢,伏倒在地,足等待了一顿饭的工夫,强矢始才停射,凝神站了起来,四下瞧了一瞧,已伤亡了二十余人。

    在迷雾之中,小心翼翼地走至陷阱边沿,见陷阱中,装了一具自动发射强弩之机关,建造极为精巧,内心中,对梁芳娥大为敬佩,也极为畏惧。

    其他之人,见六爻真人起来,也随即起来,他们都无心见识梁芳娥的绝作,即四下盲撞,欲赶快离开这郁雾沉沉,冷风习习之险地。

    将近百数之人,在盲撞之下,自难免有人撞对路线,走出阵外,到达谷中,也有人走了相反的方向,退回白马岭,却仍有不少人陷在阵中。

    六爻真人算是幸运的一个,来到谷中,回首瞧了瞧那些所植的竹树,不禁毛骨耸然。

    他点了一下出阵到达谷中的人数,连他本人,也不过二十二人,他想,只要把穷家帮消灭,终有办法救出阵中之人,当下,率领二十一人,朝混战中的战场走来。

    此刻,穷家帮除第二线战场,保持不胜不败的局面外,多半处于劣势之中。

    本来,铁公明与朱世杰之战,古上人与陈善仁联手合战茫杳道人,萧子胥战广海大师,都不致呈现败象,原因是林元生已被害,梁芳娥又陷于罗汉阵中,心神不安,不能专心拚斗,又见随同出战众人,已伤的伤,死的死,而三面山中,又来了不知多少敌援,在彷徨之下,都渐处下风。

    在第一线中,除李炳坤仍以诡谲莫测的鞭法,封死郭文郎的进路,不分胜负之外,就只有吴为非与伍伯铭之战,陆云中与铁剑道人之战,稍占上风。

    六爻真人因六阳、六阴二位师弟之死,仇火高烧,令二十一位出阵之人,分别支助茫杳道人、朱世杰、广海大师、铁剑道人和郭文郎,他自己却拔出背上利剑,向吴为非扑去,与伍伯铭联手,合攻吴为非一人。

    此时,仙姑岭下的迷阵中,也陆陆续续地有人走出阵来,尚幸铁拐道人仍陷阵中,无人指挥,那些出阵之人,见胜券在握,只在一旁观战,没有出手偷袭。

    穷家帮方面,本处于劣势之中,六爻真人等二十二人这一参战,就更显得不支了。

    仙姑岭下的迷阵中,陡然跃出一人,跳上一块巨石之上,放声大笑,声发丹田,震得山摇地动,树叶纷纷飘落,回音绕谷,久久不散。

    此人不是别人,乃是终南派掌门人铁拐道人,他须发皆张,双目赤红,神容十分恐怖。

    笑声甫落,手中铁拐一挥,高声叫道:“有闲工夫的九门派弟子,统跟我来!”

    话毕,跳下巨石,向蔼兰山庄走去。

    且说梁芳娥进入罗汉阵中后,见所摆星位,均与她在塔中所学相同,但其变化却不一样,她按照所学破阵之法,以水克火,以土生木,却是伤敌不得,原因是,阵势的变化与她所学的完全不同。

    既知星位,不愁出阵途径,也不愁被敌所伤,但混在群僧之中,暗暗观察阵势的变化,运用她的聪明才智,另想破阵之法。

    然而,试了好几种方法,皆是无效,便又再次观察,总想把名震天下的罗汉阵破去。

    她本是一个极聪明而极自负之人,在她在眼中,天下没有不可解的难题,因之,一心想破阵,竟忘了身为统帅,阵外战局,需要她指挥支撑。

    她足试过上下十种破阵之法,仍是无效,终于放弃破阵之念,按着星位门径,走出阵来。

    此刻,正值铁拐道人率众攻打蔼兰山庄之际,她四下一瞧,不由大惊,悔不该如此任性,贻误大局。

    她忙娇叱道:“铁拐老道,你敢再前进一步,那地方就是你丧身之地!”

    语声虽不很高,但听在九门派人耳中,即像一声焦雷,被震得心战胆悚!

    要知,罗汉阵名震天下,自古至今,入阵者,除阵势主持人有意放生,是绝无活着出阵的,梁芳娥虽未把罗汉阵破去,却也毫无伤损地出来,也可谓之古今第一人了。

    九门派众人,见罗汉阵犹不能困住她,继而把她除掉,怎么不心战胆悚?今后,还有何法胜她?

    铁拐道人闻言,忙止步回身,见梁芳娥满面寒霜,手执利剑,煞气凛然,不由自主地心生寒意,不敢再进。

    穷家帮众人,见梁芳娥无恙出阵,精神大振,士气顿时高昂,立即扳回优势。

    梁芳娥冷哼一声,慢步朝郭文郎和李炳坤处走来,经过空灵大师身前时,冷冷地道:“罗汉阵果然不同凡响,出乎意外的玄虚多变,不过,我下次入阵时,必叫它土崩瓦解,今天饶你一命,让我破阵后再杀你。”

    说着,继续前进。

    郭文郎见梁芳娥朝他走来,心头大惊,忙使出两记绝招,把李炳坤的蛇头鞭拨开,拔步就走。

    李炳坤大喝一声,道:“那里走!”

    随后就追。

    梁芳娥喝道:“李堂主别追,他跑不了!”

    话落,转向伍伯铭,六爻真人、吴为非三人处走去。

    伍伯铭已知梁芳娥不但文才盖世,武功也不弱于他最感心忌的林元生。本来,自六爻真人参战后,已由劣势转变为绝对优势,若梁芳娥晚半个时辰出阵,即可大功告成,把吴为非毙于剑下,或制之为人质,令穷家帮众人投降,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只差短短半个时辰工夫,竟失去了一闪全胜机会。

    他乃是心机极深之人,知道不能与梁芳娥硬拚,忙向六爻真人招呼道:“道长且退!”说着,先飘身后退。

    六爻真人虽不满伍伯铭之举,但阵上的主帅为伍伯铭,不得不听他指挥,当下,也随之飘身后退。

    梁芳娥歉然道:“这是我的错过,战后,自应依法制裁。”

    斗酒神丐吴为非道:“你也毋须自责,眼前之事要紧,敌人主力已到,我们应如何对付?”

    梁芳娥默然道:“如林相公真已遭害,已无法按计划进行,只好视情应变了。”

    斗酒神丐吴为非道:“要不要把尚、吴、段、戚四位堂主调回来?”

    梁芳娥道:“敌人高手如云,如把四位堂主调回来,也无济于事。”

    斗酒神丐吴为非道:“如此说来,此战我们已败定了。”

    梁芳娥道:“也未必。”

    略顿了顿,又道:“若天地老君不现身,我想敌人绝难讨好。”

    且说伍伯铭退后,立即下令九门派众人停战,把新旧入谷之人,集结于清溪之东,研究救空空禅师等出阵之法,待茫茫真人和太上真人攻到后,里应外合,来一次大规模的攻击。

    梁芳娥见伍伯铭把人撤走,也随即收集残余人员,一面令人把伤亡者抬运庄中,一面清查人数,这一战,前后两个战场,已伤亡将近五十人之多。

    她把主力后撤了二十丈,令众人暂作休息,然后,召集陆云中、铁公明、陈善仁、古上人、萧子胥、洪公琉、李炳坤等,在一株古松之下,道:“此战演变到这个地步,全系我一人之过,原因是林相公被害,不能按原定计划行事,我之冒险入阵,是欲破去罗汉阵,使敌人胆寒而退,让此战平平结束,不料罗汉阵的变化,与我所学完全不同,试了十余种方法,都不得要领,故耽误了许多时间。”

    铁公明道:“我只道你被陷阵中,不能出来了。”略顿了顿,又道:“今后应以何策对敌?”

    梁芳娥仰首看了看天色,道:“现在是申时了,到酉时再说吧。”

    众人都知她此话之意,因为她仍寄托于万一的希望,这希望是林元生被害的消息是假的。

    且说太上真人闻讯天山人员欲拖他们后腿,忙带领五十人,抄近路赶来织女山,判断天山人员可能走的路径,在险隘之处,埋下大量火药,然后,埋伏在险隘附近,静待敌人经过。

    谁知,敌人鬼得很,明明早已入山,却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使得太上真人满腹疑云。

    他想:敌人之迟迟不来,大概系想待茫茫真人与穷家帮动上手后才肯来,这样方可收到拖后腿的效果。

    于是,便即派人去通知茫茫真人,叫他在未发现天山人员之前,切不可攻击穷家帮,否则,必陷于前后夹攻之险局,茫茫真人,虽早知谷中情形,本待混战之时,率众攻击,为太上真人的通知,却又不敢动手。

    太上真人见时已近酉了,仍不见天山人员前来,便令人前去探望。

    不一会,探望之人匆匆回来,道:“来了,正向这里前来。”

    太上真人精神大振,道:“尚有多远?”

    探子道:“约一百丈。”

    太上真人道:“好,各就原位不可给敌人发觉,听我命令行事。”说着,带了五人,埋伏在距险隘处约五丈的一块巨石后,闭目静听。

    约盏茶工夫,忽闻步声传来,乒乒地,越来越近。

    他探首向前看去,见一个胖大喇嘛,带领十余名中年喇嘛,昂首阔步,毫无忌惮地前来。

    太上真人陡然一声令下:“拉绳!”

    当首的胖大喇嘛闻言,忙拔脚上冲三四丈高,斜身前泻,并高声叫道:“小心伏桩”

    他话犹未完,陡闻“轰隆!轰隆!”数声震天巨响,震得山崩地裂,古树摇晃

    响声起处,黑烟滚卷,黑烟中,山石飞窜

    胖大喇嘛向前冲出六七丈,忙伏在地上,回头瞧去,黑烟中,隐隐可见山石与尸体齐飞,不知被炸死多少人。

    忽然一人高声道:“杀!杀!”紧接着,黑烟迷漫中,人影幢幢,刀光闪烁,朝响声起处冲杀过去。

    胖大喇嘛又惊又气,一跃而起,雷吼一声,反跃回去,不问情由,举掌就劈!

    这胖大喇嘛,就是天山四院院主之一,如来院主阿多刹,他武功之高,几可与林元生匹敌。

    此刻,他手下弟子被害,内心中是何等的悲愤,他这悲愤所出之掌力,岂同等闲,掌风到处,不是人飞,便是石走,好不惊人。

    太上真人见状,大为惊骇,暗道:“此喇嘛好生得了。”当下,忙下令逃走,不可与之硬拚。

    阿多刹闻言,循声飞跃过来,喝道:“走!走到那里去?给佛爷躺下!”

    太上真人见阿多刹一掌劈来,不敢硬接,忙侧身五步,同时,一缩身,跃出四丈有余。

    阿多刹不认识太上真人但瞧太上真人相貌,却知系此地的主持人,他悲愤之余,几至失去理智,双目赤红,那肯让太上真人逃去。

    他轻功高绝,一起一落,已截住太上真人去路,右掌一挥,又发出一记刚柔兼俱的掌劲。

    太上真人仍不敢硬接,忙倒窜一丈之外。

    太上真人所率的五十人中,有十五位是茅山弟子,这十五人,除有三人被阿多刹击得粉身碎骨外,其他十二人,见掌门人遇险,即急齐上救援。

    阿多刹武功乃古今之罕见,前来救援之茅山弟子,无异是螳臂挡车,不但不能救太上真人脱险,反遭杀身之祸。

    阿多刹连发了七招,仍未伤到太上真人分毫,便停了下来,一面防备太上真人逃走,一面高声令其未被炸死的弟子放手杀敌,不准慈悲留情。

    此处,一面是峭壁,一面是数十丈的深谷,路宽仅二尺,埋藏火药之处,是一个转弯之处,转弯后的地形,是一条两面山壁的夹道,山壁并不陡削,可以随意进退。

    一时间,双方便在两面山壁中大打出手。

    太上真人的手下,有五十人之多,除被阿多刹一阵疯狂劈杀,已死伤将近二十人外尚还有三十余人。

    阿多刹的手下本有四十三人,但被太上真人布设的火药,炸死了足有一半,又受伤七八人,能动手的只不过十几人了。

    这十几人的武功,虽高过太上真人的手下,但太上真人的手下,除奉命逃了几人外,仍有二十余人,以二对一,阿多刹的手下武功虽较高些,也无法取胜。

    阿多刹作梦也未想到,只数声巨响,竟会伤亡自己许多人,越想越气,越气就越恨,怪叫一声,再次向太上真人攻击。

    太上真人素不主张与人硬拚,尤其是武功高过他之对手,但此时,想逃又逃不了,如硬拚起来,不出二百招,非死也得重伤,怎么办呢?

    他一面凝神闪避,一面想脱逃之策。

    脑筋数转,计上心来,忙令人向茫茫真人求援。

    阿多刹恐敌援赶来,失去为弟子报仇机会,立即绝招频出,欲在敌援前来之前,把太上真人毙于掌下。

    太上真人在对方紧迫之下,不得不还手,却又不敢与阿多刹硬碰,一开始,便处于挨打状态。

    这一战,在太上真人一生中,可说是最为艰苦的一战,本可与阿多刹打上二百招,因心中忌惮,无形中大打折扣,只打出百招,即汗流浃背,气喘如牛,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他暗自叹道:茫茫老道何以还不来,莫非有意让这喇嘛收拾我可恨!可恨!这老道当真是个老奸巨猾之徒。

    要知,茫茫真人距此足有二里之遥,往来路程,自要不少工夫,那里来得那么快。

    正当他不支,准备就死之际,陡闻一声雷喝道:“住手!”

    太上真人一听此声,即知是谁,不禁喜出望外,免强架开阿多刹的攻势,道:“师叔快来救我!”

    天地老君单独在各处巡视,他之此举,并没有一定打击谁,换句话说,若九门派得优势,便拖九门派一把,若穷家帮得势,自然也不会让穷家帮大获全胜,总之,他要九门派和穷家帮同生同灭。

    他到此地来,是偶合其会,可能是太上真人命不该绝。

    他一跃五六丈,脚刚落地,便一指点出,劲道之猛,足可穿心破肺。

    阿多刹一闻劲风,即知来人武功不在自己之下,那敢大意,赶忙运步斜闪八尺

    太上真人忙靠近天地老道,道:“师叔,这喇嘛武功极高,你老切不可大意。”

    天地老君冷哼一声,对阿多刹道:“大师在天山是何职位,道号如何称呼?”

    俗语有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又谓:“一叶落,已知天下秋。”

    阿多刹虽只见天地老君一记指劲,却知天地老君不是易与之辈,打将起来,决难取胜,且敌援即将前来,如不见风转舵,暂忍一时之气,很可能败得单身狼狈而回。

    他脸上肥肉跳动了几下,阴沉沉地道:“佛爷在天山是院主职位,道号阿多刹。”

    天地老君道:“贵山主龙女花倩如,与敝派相交甚笃,敝派何时得罪了贵山主?竟突然反脸无情,派你来拖我们后腿?”

    阿多刹宣了一声佛号,道:“佛爷率人来此,原是助你们消灭穷家帮,谁说来拖你们后腿?”

    太上真人浑身一震,道:“你这话可当真?”

    阿多刹道:“佛爷说一是一,决不像你们阴险奸诈,说话如放屁,毫无信诺。”

    太上真人道:“如此说来,可是一场误会了。”

    阿多刹道:“不管误会也好,非误会也好,你们不问青红皂白,以下三流的毒计陷害于我,都欠光明,此仇不报,实难消我心中之恨。”

    太上真人道:“我们得的情报,与大师之言恰恰相反,大师设身处地,将之如何?”

    阿多刹道:“我们行动,是昨天午后决定的,你们哪里得来的情报?”

    太上真人又浑身一颤,举手敲了敲脑袋,对天地老君道:“糟,我们中了人家反间计。”转对阿多刹道:“大师,我们还得了一个情报,听说林元生已被贵山主禁于牢中,后为花自芳私自杀了,有无此事?”

    阿多刹道:“你这鬼话,是从哪里听来的?”

    太上真人道:“你是说林元生并没有死?”

    阿多刹道:“谁说林元生死了?”

    太上真人又敲了敲脑袋,顿脚道:“糟了,当真糟了!你们为什么不把他杀掉?”

    阿多刹冷笑道:“你们为什么不将他杀掉?”

    太上真人道:“他武功高不可测,又不中我们之计,如何杀得了他,他与贵山主有母子之名,难道不会将之灌醉,然后杀之?”

    阿多刹道:“你以为我们山主是你想像的那么傻么?”

    太上真人道:“怎么样?”

    阿多刹道:“那小子早有防备。”

    接着,将当时情形略说了一遍,并道:“我们山主之决定助你们消灭穷家帮,就是因为那小子太过厉害,不想你们竟昏庸至如此地步,中他奸计,反以毒计害我。”

    太上真人道:“这是一场误会,错过在我,请大师海涵,此战之后,一定躬往向贵山主道歉。”

    阿多刹冷笑道:“二十余姓命,几句话就能了事么?”

    天地老君也冷笑道:“依大师之意呢?”

    阿多刹瞧了天地老君一眼,道:“你别倚众卖狂,佛爷终有超渡你之日。”说着,后退数步,对混战中的众人喝道:“都给佛爷停手!”

    双方数十人闻言,即各自撤身后退!

    阿多刹对其弟子一挥手,道:“回去!”

    天山众喇嘛,忙扶带伤者,循原路回去。

    阿多刹回过身来,对天地老君道:“老牛鼻子,你如有胆量,就跟我来,我们找个幽僻处分个高下。”

    天地老君冷笑道:“好极!好极!贫道已五十年未逢对手,早就闷得发慌了。”说着,即欲随阿多刹去。

    太上真人忙把天地老君拉住,急道:“师叔,何必与他意气之争,俟这里事毕之后再说吧。”

    天地老君一想,觉得太上真人所言有理,他焉能为意气之争而误大事?

    当下,改口对阿多刹道:“贫道此刻尚有要事,你就命长多活几天吧。”

    阿多刹不再多说,随即大步而去。

    太上真人目送阿多刹拐弯消失后,回过头来,陡见茫茫真人率领四五十人,匆匆而来。

    茫茫真人不来犹可,这一来,反使太上真人怒恨交加,冷冷地道:“好奸贼,此刻才来,我太上若等你来救,早已命登极乐了。”靠近天地老君身旁,低声道:“师叔,林元生未死之事,暂时不能告诉他们。”

    天地老君道:“为什么?”

    太上真人道:“有关林元生之死的情报,我应负一半责任,如将实情告诉他们,必怀疑我们暗中捣鬼。”

    天地老君道:“林元生既然未死,自必赶回参战,到时,他们还不是要知道。”

    太上真人道:“我们先把我们的人集中起来,即使他们有所怀疑,欲暗害我们,也无能力。”

    顿了顿,又道:“眼下,双方实力比较,九门派犹强甚多,即使再吃一次亏,仍有牵制穷家帮之力。”

    天地老君道:“好吧,就依你的意见办。”

    太上真人道:“茫茫老道不是好东西,我派人求援于他,竟迟迟于今才来,显然系借刀杀人之意,看情形,不妨先把他除掉。”

    天地老君道:“这也不是难事。”

    就这几句话问,茫茫道人已然来到距他们不足五丈,太上真人忙上前稽首为礼,道:“谢谢道兄义重谊高,危难已为家师叔解了。”

    茫茫真人扫了一眼横七竖八的尸体,道:“无量寿佛,这一会工夫就死了这么多人?”

    太上真人道:“惭愧,若非援救及时,此时,贫道也已魂归天国了。”顿了顿,继道:“此刻谷中情形如何?”

    茫茫真人道:“已停战,隔溪对峙。”

    太上真人道:“三面山中之人,已否下去?”

    茫茫真人道:“似乎均已入谷。”

    太上真人道:“既已入谷,为什么不发动攻击?”

    茫茫真人道:“可能等待我们里应外合。”

    太上真人略想了一想,道:“定是这个原因,走。”领着众人,循茫茫真人的来路,匆匆而去。

    走了约一里许地,太上真人停步观察了一阵地形,对茫茫真人道:“道兄请按原路线攻击,回去后,立即开始行动,贫道率人由这里攻下去。”

    茫茫真人道:“好的,就这么办。”

    太上真人向天地老君打了个眼色,道:“师叔,请你老人家助茫茫道兄一臂之力。”

    天地老君冷哼一声,举步就走,茫茫真人忙与太上真人告别,同时随后而去。

    且说伍伯铭把人员部署好后,便召请铁拐道人,神州一奇朱世杰,鬼见愁古松苍,六爻真人、空灵大师、茫杳道人、广海大师、铁剑道人、郭文郎等重要人物,商议如何救空空禅师和广缘大师等出阵,商议了许久,也试了好几种方法,均不得法。

    最后,还是郭文郎想出一个笨法,令人把所有新植之树,由外至内,统统毁掉,动员四五十人之力,消耗半个时辰的光阴,始才把空空禅师和广缘大师等救出阵来。

    此时,已是日落酉时,众人又商议了一会,便静待茫茫真人的行动。

    梁芳娥见时至此时,犹不见林元生前来,内心之悲痛,岂是局外人所能体会得到?又见伍伯铭救出了空空禅师等一百余人,除失夫之痛外,更添了重重的优虑。

    她暗叹一声,对陆云中道:“陆长老,请你把庄中的一百五十人调出来,由你指挥,在庄门外二十丈处部署,衡情进攻退守。”

    吃八方陆云中忙领命而去。

    他刚把人员调出庄外,陡闻庄后山中,杀声震天!

    伍伯铭精神大振,即将现有人数,约六七百人,分成三批,右边一拨由空空禅师和广缘大师率领,左边一拨由六爻真人和鬼见愁古苍松率领,先后渡溪推进。

    左边一拨的目标,似是向陆云中处开去,右边一拨来速甚快,似是想兜转梁芳娥等身后。

    梁芳娥见状,忙令邓化龙、铁公明、李炳坤,率领五十人,前往截阻,同时,又令古上人和萧子胥增援陆云中。

    现在,她身边的高手,就只有吴为非、陈善仁、和洪公琉了,洪公琉重伤未愈,难能与高手相搏,陈善仁只是一个普通高手,真能与人硬拚的,实际上就只有吴为非一人。

    庄后织女山中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惨烈,在震天撼野的杀声中,不时有惨呼夹杂传来,显然,已有不少人受伤或死亡。

    梁芳娥听若无闻,神情冷静异常,见邓化龙、铁公明、李炳坤已将与空空禅师等接触,六爻真人和鬼见愁古苍松也将到达陆云中防守之地,她自己便前进三步,等待伍伯铭率众前来。

    偶一抬头,见牛郎山腰中,有人影晃动,精神不由一振,暗自忖度乏下,猜想牛郎山中之人,极有可能是穷家帮之江东富丐黄一蜂。

    他想:若柳玉瑶也在其中,此战就好打了,因为柳玉瑶的武功极高,人又机警聪明,当是她一大助手。

    陡闻铁公明哈哈大笑,对空空禅师道:“老和尚,我们多年不见,想不到一见面就要动手,世局之变,真使人难予揣摩。”

    空空禅师道:“阿弥陀佛,我说穷家帮何以会这么狂妄,原来是铁老施主在中撑腰。”

    铁公明道:“老禅师未免把老朽瞧得太高了,我在穷家帮中只不过是三流脚色,焉能说得上撑腰,老朽之不自量力,参与此会,纯系本武林道义,共御强梁罢了,即使死于非命,也心安理得。”

    空空禅师道:“铁老施主此言差矣,敝九派此来,乃系为武林除害,何说是强梁?”

    铁公明道:“穷家帮何害于武林?”

    空空禅师道:“非穷家帮有害于武林,敝九派之目标也非穷家帮,而是利用穷家帮势力,掀起武林浩劫的梁芳娥和林元生。穷家帮如肯将其二人交给敝九派,或将其二人首级掷下,老衲立即撤众而走,决不食言。”

    铁公明又哈哈笑道:“老禅师此言,真够滑稽,林元生和梁芳娥均乃乳臭未除的孩子,何害于武林?”

    空空禅师道:“林元生杀了敝九派不下数十人之多,并扬言要杀尽敝九派之人,不是害么?尤其是梁芳娥,她装神扮鬼,隐匿镇龙古塔之中,用尽种种歹毒的诡计,诱人入塔,并利用塔中藏宝,制造杀劫,数年来,直接或间接死在她手下和中毒计者,不下数百之众,老施主,你不妨去龙头峰上瞧瞧,那林立的墓地,那如山的白骨,都是她的杰作。”

    铁公明道:“林元生已为花倩如所害,他之为人如何,及他与贵九派之恩怨,均且不说,单说梁姑娘吧,佛家有谓‘因果循环’,她之出身来历,老禅师谅已清楚,数年前,她只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为什么跑到龙头峰上,独居古塔之中,甘受恐怖寂寞之苦?”

    “老禅师,我并非替他辩护,她是西天一浩梁放天的幼女,梁放天一门百余人,一夜之间,均血溅天山,这责任应由谁负?因有天山之因,才有龙头峰之果,依武林的风俗习惯,为父母报仇,应视为人子之应行,老禅师不索其因,一味苛责其果,从公而论,眼下之局,贵九派应负全责。”

    空空禅师乃佛门高僧,不善强词夺理,闻此言后,竟无话可说,但眼下之局,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虽觉理亏,也不能就此罢休,而其他八派,及穷家帮均决不愿就此不了了之。

    当下,低宣了一声佛号,道:“老施主舌灿莲花,老衲说你不过。”

    空空禅师身后的郭文郎,上前一步,道:“老禅师别听他胡说八道,否则,我们将无立足之地。”

    转对铁公明道:“铁老英雄,素闻老英雄剑法无双,区区未学后进,愿领教几招绝手。”

    铁公明冷笑道:“好说,好说,请吧。”

    拔剑出鞘,凝神立待。

    李炳坤知郭文郎剑法精奇诡谲,不能与他近拚,忙一抖手中蛇头鞭,抢上一步,道:“铁老英雄是何等身份,岂能与你这下三流的脚色交手,还是你我分个高下吧。”说着,不待郭文郎答话,舞动手中蛇头鞭,向郭文郎攻去。

    郭文郎不愿再与李炳坤对手,因为李炳坤知道他剑法厉害,不肯让他近身,仅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打法,使他无用武之地。

    然而,李炳坤舞鞭先攻,又不得不拔剑相迎,因此,二人再度打了起来。

    李、郭一动手,穷家帮五十人立即向九门派冲杀过去。

    空空禅师喧了一声佛号,僧袖一拂,发出一道可开山裂碑的劲风,夹带“隆隆”雷声“嘭”的一声,把一名穷家帮弟子兜起五六尺高,断线风筝样,直飘三四丈外,吐血身死。

    吃禄丐邓化龙见情,目眦欲裂,冷笑道:“一派宗师,究与众不同。”说着,一矮身,欺进三步,抡铁棍朝空空禅师面门就劈。

    空空禅师不慌不忙,移步闪开,低喧一声佛号,又拂出一记无以伦比的强猛袖劲。

    执武林牛耳的少林寺方丈,武功究非凡响,邓化龙是穷家帮长老,也可说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竟不敢硬接其袖劲,而闪出八尺之外。

    空空禅师自掌少林门户后,便不常与人动手,这一出手,其内力之雄浑,大出邓化龙和铁公明所料之外,饶邓化龙手持铁棍,也难与之打出二百招。

    铁公明不敢怠慢,忙抖剑上前支援邓化龙。

    广缘大师手中拂尘一摇,一个箭步,截断铁公明的进路,道:“铁老英雄如有兴趣,不妨与贫衲走上几招!”

    铁公明须发皆张,连声冷笑,道:“好极!好极!”

    同时施展剑法,与广缘大师互拚起来。

    这是一场实力悬殊之战,无论是兵与兵,将与将,穷家帮均处于下下之风,其能支持下去,全靠将士用命,士气高昂,勇不畏死,故一时之间,尚不分胜负。

    此刻,六爻真人和鬼见愁古苍松所率的一拨人员,早已与陆云中、古上人、萧子胥等一百五十余人打了起来,而已打人紧张阶段。

    这个战场,兵将实力相等,难分高下。

    伍伯铭率了九门派的主力,来至梁芳娥等十丈之处,按兵不动,不知是慑于梁芳娥的武功,不敢前来挑战,抑或另有奸谋,却不得而知。

    梁芳娥也不前往挑战,只纵观局势的变化,陡见织女山中,陆陆续续有人下来,但这些人入谷之后,却都隐藏暗处,猜不出他们心意。

    接着,织女路也有人下来,这些人一落谷中,即向蔼兰山庄攻击,却均被穷家帮护庄之人击退。

    庄后山中,仍在喊杀连天,无法猜测谁胜谁败。

    梁芳娥再抬头运目,了望对面牛郎山的情形,因时已入夜,只见人数不少,已纷纷下山入谷,却瞧不清是什么来路之人。

    偶一侧头,见右边战场,已呈败象,忙对吴为非道:“吴爷爷,你老快去支援铁爷爷和邓化龙。”

    斗酒神丐吴为非道:“这里呢?”

    梁芳娥道:“这里有我,快去吧!”

    斗酒神丐吴为非无暇多说,即向右边战场驰去。

    伍伯铭似乎早已料到梁芳娥有此行动,吴为非刚一启步,伍伯铭身后已跃出十余人。

    这十余人的领首者,是终南铁剑道人和武当茫杳道人,行动如飞,欲截吴为非去路。

    梁芳娥见情大怒,一晃娇躯,人已到了五丈之外,同时拔剑出鞘,只见剑光数闪,已有二人头颅落地,三人身受重伤,茫杳道人和铁剑道人闪躲得快,虽未伤损,却也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倒窜回去。

    她连伤五人,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她如何拔剑,如何出手,以及如何归剑还鞘,双方数百之人,只有极少数几位顶尖高手看得清楚。

    她伤人后,未发一言,也未停留片刻,旋即飘身返回原地。

    伍伯铭见此情景,不禁眉头紧皱,不知用什么方法来对付梁芳娥。

    他们贯用以多为胜的战术,对付其他高手,无往不利,但拿来对付梁芳娥和林元生,却是徒增伤亡。

    他想:梁芳娥这以剑气伤人之后,定极耗功力,如有人能与之敌上五十招,甚至三十招,她一定功力不继,问题是,谁能敌她五十招呢?

    于是,他想到天地老君,他想,如天地老君在此就好办了。

    念及于此,不由四下搜视,找到太乙道人,道:“令师叔今在何处?”

    太乙道人道:“可能在织女山中,与茫茫道长联手攻打穷家帮的后门。”

    伍伯铭道:“穷家帮后门,必有严密的防御,故打了许久,都打不下来,请你去通知茫茫道长,如攻打不下,便不必硬来,收兵绕道由仙姑岭入谷,并请令师叔天地老君,立即入谷来,有重要任务请他老人家担任。”

    太乙道人道:“遵命。”

    说着,带了十余名茅山弟子,退回溪东,再弯向白马岭下,沿山脚至仙姑岭下,兜了一个大圈子,才到织女山下。

    他这行动,是避免梁芳娥误会他参与战斗,施杀手伤他性命。

    到达织女山下,正要率众登山之时,陡然发觉荫暗处埋伏有人,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暗:“梁芳娥真乃神人”

    心语间,陡见一人向他招手,忙凝神一看,登时喜出望外,即急走将过去,道:“掌门师兄也已来了。”

    太上真人道:

    “什么事!”

    太乙道人道:“奉伍伯铭之命,通知茫茫真人放弃攻打穷家帮后门,绕道由仙姑岭入谷,并请师叔来此担任重要任务,师兄可知师叔现在那里?”

    太上真人道:“担任什么重要任务?”

    太乙道人道:

    “我也不大清楚,大概是要师叔缠战梁芳娥。”

    太上真人略想了一想,道:_

    “事情有了大变化,此战我们必败无疑。”

    太乙道人大惊,道:

    “有这等事?”

    太上真人道:“我们中了敌人的反间计,我已暗示叔师,一面召回本派弟子,必要时先干掉茫茫真人。”

    太乙道人道:

    “这是为什么?”

    太上真人道:

    “茫茫老道太可恨了。”

    接着,将截击阿多刹的情形,及林元生未死消息说了一口遍。

    太乙道人道:“师兄有否详加考虑,若穷家帮乘胜之威,再攻打我们,可怎么办?”

    太上真人道:

    “不妨,穷家帮此战下来,虽可获胜,但也必伤亡惨重,短期间决不敢和我们挑战,再说九门派人多势众,即使大败而归,仍有实力牵制穷家帮。”

    太乙道人点了点头,道:“我们尚有弟子在谷,如何将他们召回来。”

    太乙道人道:“不怕,我自有法子。”顿了顿,又道:“你毋须上山去了,就在这里旁观。”

    梁芳娥见太乙道人奉命而去,因要想的事情太多,无心去猜测他的用意。

    此刻,她最忧心的,是由牛郎山下来的那些人,她大约估计了一下,足有一百五十人之多。

    本来,她猜测那拨人员,可能是黄一蜂和柳玉瑶等人,但现在却有了问题,因为黄一蜂没有这许多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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