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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8星期五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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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原来是她啊!”我笑了“哎?你和末末还有联系啊?”

    “什么叫还有,一直有联系!”老度得意“我可不像你小子,吃完抹嘴就跑。”

    我不好说什么,苦笑一下,又奇怪了“哎?你来山城,末末怎么没告诉我啊?”

    “啊?你和她也有联系?”老度一惊。

    “是啊,她在山城啊。”我一愣。

    “啊?她在山城?”老度二惊。

    “是啊,你不知道她在山城?”我二愣“你不是一直和她有联系吗?”

    “那是以前,我和她都快一年多没联系了吧。”老度摇头笑“莫明其妙就没联系了,都不知道她跑哪儿去了,原来在你这儿啊!”我开始得意:“落叶归根嘛!”笑着,忽然疑云又泛心头“哎呀!老度,你说我当娱记是末末告诉你的?“

    “是啊。”

    “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老度笑着做回味状:“那可早了,起码也有一年多了”

    “什么?!”

    好吧,我不能在老度面前过分地表现出心里的激动,的按捺,我压抑,我若无其事。但这件事,绝对绝对给我纯洁而充满博爱的心灵蒙上了阴影。如果老度说的是真的,那么末末就是一直都知道我的行踪。她知道我在山城,知道我做娱记,那她为什么要装一无所知?容我小人之心度毒妇之腹——我和末末的邂逅,可能不是巧合。果真如此的话,那真是好大好大的一个套啊!我钻到现在还不见底!

    忍着疑惑、好奇、怒火和震惊,我继续和老度表达着他乡遇故知和喜悦。

    询询之下,原来才度与末末同一所大学了,但末末中途退学,原因老度不知,不过两人一直有联系,偶尔还能见面,每次见面末末都是嘻嘻哈哈,对自己的事情只字不提。后来末末几乎是突然消失,人间蒸发一样,从此和老度失去联系。

    末末当初没和老度打招呼就走,自然有她的原因,相对现在我和末末的情况来说,老度也确实算外人,我不想让他也搅和到事情里来,我要当面!亲口!问问末末!

    打着哈哈,扯着闲话,又把美女同事叫过来相认,然后和老度商量,能不能在活动之后给我们这边安排一个专访?

    老度点头,又摇头,最后留下一句“我去问问她的经纪人”转身离去。

    “宝哥,你还真行啊!哪儿都有认识的朋友!”美女同事羡慕之余还不忘给我好处:“等一下,这肯德基我是请定了!”

    我笑着摆手:“那钱还是留着傍身吧,等你找到一个养你的男人再请我。”

    此时此刻,真是哈心情都没有了。

    专访的事情安排妥当,我让美女同事只身前去采访,怒又是感激又是潮红。她当然知道这专访要是只署她自己的名字,是多么大的价值,起码会让报社高层注意到她。

    约老度晚上一起吃饭,算感激,也算久别重逢,喝两杯叙叙旧。

    老度一脸愧疚,说晚上还有一系列活动,他必须在场,这事是他负责的,走不开。那就算了,喝酒是小事,工作是大事,不能砸人家饭碗啊。

    互相留了手机号码,打了招呼,老度临走之前承诺肯定找机会聚一聚。

    将近傍晚了,但天气还是闷热的。正好赶上了朝九晚五上班族下班大潮的尾声,街上人多得有点儿恐怖,熙熙攘攘、车水马龙之中,我特小资地漫步在马路上,心绪复杂,无比惆怅、无比伤感。

    我不是很愿意相信,末末都是骗我的,由始至终都是给我下套。但偶然邂逅老度,得知了这些,我一时间找不到任何借口来搪塞自己,如果是真的,那我真成了史上最大的成人玩具了!

    我想问末末,怎么开口呢?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逛着,心乱如麻,多次试图把头绪理清楚,让自己理智地思考点什么,但周围的人群喧闹,机械轰鸣,让我根本静不下来。可能没有这些,我也一样静不下来。

    心里一阵一阵翻涌着找末末问个明白的冲动,但我又在优柔寡断着。或许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个借口,我更怕的是从末末嘴里得到肯定的答案。如果末末真的是给我下套,那我就很受伤很受伤了,可能从此不再相信爱情,可能上山修道御剑,可能出家吃斋念佛,更可能做个变性手术,然后照一些特恶心的照片发到网上去恶心别人,那就不太好了,我可不想我的初恋回忆以仇恨为结局,那是最失败的结局啊。

    我不是个懦弱的人,向来为理会以德报怨的狗屁逻辑,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要赢,肯定有人输,输的那个就把你当敌人,所以真要揣着一副慈悲心肠,根本无法生活。对付凶恶的人,就要比他更凶恶;对付卑鄙的人,就要比他更卑鄙;对付潇洒的人,就要比他更潇洒;对付英俊的人,就要但我最郁闷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对付女人

    没目标闲逛,分不清东南西北,偶遇一家串串店,腿脚也走得乏了,径直迈步进去,弄了几把串串,要了啤酒,没滋没味地咀嚼起来。

    有时候,这酒是好东西,酒壮(尸从)人胆。三瓶冰镇啤酒下肚,开始不清醒,我开始意气用事,开始无所谓,开始掏手机,直接拨了末末的电话。这事儿,我真是憋不住。

    响了两声,那边接通,末末情绪不错,欢快地来了声:“宝,什么事?”

    “你在哪儿?”我一顿,不知道怎么说,随口问。

    “小曦这儿呢!你喝酒啦?”末末咯咯地笑了几声。

    我长长喘了口气,握着手机的手已经出汗,定定神,把话说出来:“末末,我今天遇到咱们老同学了。”

    “谁啊?”

    “老度。”

    电话那边一下子沉默了,我醉眼睛,好像可以看到电话那边,末末一脸惊愕的表情。

    “你们聊什么?”末末还抱着侥幸,但这句话问得太不正常了。

    末末的这句话,已经从侧面证明了我之前的某些猜测,心里的气就飙升起来了,一下提高了音量:“你说呢?”

    咔嗒一声末末那边挂了电话。

    她这一挂电话,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老板!再拿两瓶啤酒!”

    连续两杯冰啤下肚,大声地打了几个嗝,点燃一支烟,一瞬间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

    手机响,短信。末末。

    “宝,你知道了什么是吗,需要我解释吗?你在哪儿?”

    看完,冷笑,不回。

    忽然之间,脑子不再空白,反而冒出了很多事情来,一件接一件,一幕接一幕,应接不暇;猛然之间,开始庆幸和末末签署了一份结婚协议;猛然之间,觉得全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又一瓶啤酒喝完,电话响了。我没回短信,末末急了。

    我接:“喂,你好,贵姓?哪位?贵庚?找谁?有事?干哈玩意儿?喝酒呢!”

    那边估计是愣了一下,我也不说话,喝了一口酒,听着电话那边末末急促的呼吸声。

    “宝,我确实不是在这儿偶然遇见你的,我确实是故意来找你的,我确实骗了你”末末应该是鼓起了很大勇气,说着话,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但我不想骗你,更不想伤害你,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办,实在不知道还能找谁,真的真的!我来找你也只是碰运气,你说我利用你也好,欺骗你也好,我真的想伤害你,我没想到你真的可以这么帮我,我没想到你对我这么好”我静静地听着,一口一口喝着啤酒,打着嗝,麻木地笑。

    “宝,你对我这样,真的让我特别内疚,我都想过不再骗你,彻底离开算了,但事情到了这一步,我没办法。我必须,也只能找你把谎话编下去,真的,我承认我自私,但是宝,我求求你帮我,好不好?只要这一段时间,好不好?”

    我咽了一口啤酒,呛了一下,剧烈地咳嗽起来。

    “宝!宝!”电话那边很焦急。

    “好,我帮你,我什么也不问,不就是两个月吗?”我笑着,用一指手指顶着手机贴在耳朵上:“咱们两个月后呢,就离婚,你呢,给我滚得越远越好,没问题吧?”

    那边沉默,哽咽,抽泣,弱弱的一声:“好”“那就好。”我冷笑着,极尽所能地表达不屑和蔑视。

    电话那边猛然传来尖骂,声音是小曦。她把电话抢过去了:“赖宝,不管怎么样,你现在是末末的合法丈夫!你别这么对她说话!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她有多难,你不知道她对你有多内疚”

    “小曦,小曦?”我轻轻叫着她的名字打断她。

    “干吗?”

    “滚你妈的!”大吼一声,挂了电话。关机。

    扭头,串串店里,老板和几桌客人全在看我。我赶忙笑着举杯,另一手摆了摆:“吃好喝好啊!”九瓶啤酒,微醉的感觉让心绪平静了一些,晃悠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不算彻底醉,但身体不太听使唤,走路总偏离座标。脑子还清醒,也没办法不清醒,借着酒劲,可以思考很多问题。我尽量把事情想得简单一些,帮末末?要帮!不帮怎么办?一时激动都登记了,都合法了,现在反悔,末末那边要来个死缠烂打,这婚要离不成,我怎么办?那就这样吧,把这个忙帮完吧,再爱到曲终人散啦,那就分手吧,再爱都无须挣扎

    做人不能太老唐,我更不能容忍和末末这个已经很老唐的女人再这么牵下去,不是两个月吗?我挺得住!

    一路惆怅。如果幸福是浮云,如果痛苦似星辰,那我的生活真是万里无云,漫天繁星

    晃到家门口的时候,努力睁开眼睛保持清醒,嘴里还唱着:“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

    正毒着,门被敲开了,小雯笑着脸:“回来啦!”笑容却一下凝固在脸上“你喝酒了?”

    我绕过小雯的身子晃进家门,换鞋直奔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傻笑着继续唱歌。小雯那边没了动静,我也没注意,但很快,一杯浓茶还有一杯奶端到我面前的茶几上。

    “喝点儿,醒醒酒。”小雯站在我面前,轻声说。

    我傻笑着,抬手一指小雯:“呔!毒妇!我好不容易花钱喝醉的,你要我醒酒?太卑鄙了!“

    小雯飞快一皱眉,而后轻笑了一下,轻声问:“我做晚饭,你还吃饭吗?”

    我帮作神秘地眨眼微笑,钩着手指示意小雯贴近,像是要说一个天大的秘密。

    小雯犹豫着,侧着头把耳朵贴近我。

    我喷着酒气,悄悄地对着小雯耳朵说:“我不吃。”

    小雯猛直起身,皱眉抬手蹭了一下鼻子,轻轻叹了口气:“那我不管你了,我回房间了。”说完转身,走两步又转回来“宝,你没事吧?”

    我再次绽放神秘笑容,冲她钩手指。

    小雯不再上当,看着我淡淡地说:“宝,你还是把茶喝了,早点睡,明天你要和我一起去机场接我父母,好吗?”

    我猛站起身,呆滞的眼睛看了看面前的两个小雯,然后敬了个礼:“请两位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小雯一愣,左右看了一眼,明白过来,摇头笑笑,转身进了卧室,关门。

    客厅静了下来,我努力站起身,去饭厅打冰箱,在冰箱里找酒。这酒,不喝不足以平民愤。

    稀里哗啦地抱了不知道几罐啤酒回到客厅。电视开着,不知道演什么,眼前有点模糊,斜靠在沙发上喝酒,举起啤酒罐都找不到嘴了,但脑子不知道怎么的,越来越清楚,很多事情一帧一帧的,就那么清晰,还长久挥之不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朦胧中好像看到有人站在我面前。开始只是远远站着,后来走近,再后来坐到我身边,伸手摸我的头发。

    “宝,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哭了?”

    好温柔的声音,是我老妈吗?别晃!别乱晃!让我仔细看看哦,不是,老妈没这么年轻,那是谁?这么面熟

    等一下!我哭了?我哭了吗?伸手摸了一下脸,又蹭了蹭眼睛,哎?还真是湿的!我自己都没感觉到,鼻子发堵还以为是烟抽多了,呵呵,哭就哭吧,有啥不能高兴的?哪条法律规定男人非得装坚强?

    于是我仰头一口口灌着啤酒,眯眼笑着,眼泪滴答滴答往下掉,已经醉得忘记了哭的原因,就是觉得哭一下挺爽的,回忆一下,除了几年前有一次喝醉了,鼻子撞在门框上酸,流了眼泪之外,很久没哭过了。

    小雯好像吓着了,坐在我身边,愣愣地看我掉眼泪,许久,她伸出了手,慢慢地把我手上的啤酒罐拿开,然后摸摸我的额头。

    “宝,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能说吗?”

    我笑了,这个问题我自己也在想,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被自己的初恋玩了吗?不完全吧,好像就是觉得累,很累。这么一想,心里好像开了闸似的,忽然之间很多委屈和难受都涌了出来,那眼泪也是越流还越来劲了!鼻子酸了,嘴唇也抖了

    一只手,慢慢伸到我脑后,环住我的脖子,把我的头扶了过去,靠在一个瘦弱而温暖的肩膀上。

    硬撑着说,我还算清醒,依靠在小雯怀里,那感觉很怪,好像自己真的一下变成一个孩子似的,再也没必要硬撑,没必要流着泪还强颜欢笑,于是闭了眼,一只手伸出,搂住小雯的肩膀,任由泪水流淌,哭吧哭吧,把水分都哭干,让我变成一具干尸,存进博物馆吧。

    小雯哄孩子似的,抱着我的脑袋,让我靠在她肩膀上,轻轻摸着的我头发,身体也随之轻轻摇晃着,声音更温柔:“宝!对不起,宝别哭了,我一直在想我的事情,想让你帮我,却完全忽略了你也有自己的生活,也有自己的痛苦,对不起宝,我也应该关心你宝,你能在我面前哭,我知道,你信任我,没什么的,没什么的”

    我用尽最后一丝理智反驳:才不是,我是喝多了,大街上我也能哭。而小雯的声音,如同轻柔的钢琴曲一样,莫名的一股力量,驱使着我在迷醉中寻找慰藉,就好像,饥饿的婴儿在寻找奶嘴儿。

    我的头靠在小雯肩膀上,微微一扬便能看到她的脖颈、耳垂、还有几缕垂下的秀发。

    没有思想控制的,我便轻轻吻了上去,嘴唇一下贴住了小雯的脖颈,连同耳环一起,叼住耳垂,然后嘴唇一点点移动,吻到了她的脸颊、额头、鼻尖、下巴如此近的距离,我可以感觉到小雯的鼻息在加重,那只摸我脑袋的手,也在我的亲吻之中,不由自主地一下下轻轻揪着我的头发。

    当我的嘴唇彻底贴在她的嘴唇上时,当我的舌头启开她妄图自卫而紧咬的牙齿,引出她的舌尖时,我听到小雯如释重负一般的,长长叹息了一声。

    扶着她,吻着她,我们慢慢倒在了沙发上。

    紧张?还是动情?

    可惜,我无法继续探索与发现,无法寻求答案。因为,关于这一晚那断断续续、迷迷乱乱、支离破碎的记忆,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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