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海港

。”

    伊斯德笑了笑“胡说未必，不过也许我们也有合作的机会。”

    “我从不和官员合作。”斯诺淡淡的说道，伊斯德对他的无理并不在意：“我不知道你与昆雅有什么仇恨，但是你攻击昆雅地第二舰队就等于是间接的帮助了我，对于帮助我的人，我向来不吝啬。你们攻下一艘大船五万金蒂尔。一艘中型的，三万，小型一万。”

    斯诺看了伊斯德一眼说道：“我们不需要。”

    “你只能代表你自己，不能代表其他人，你不要，别人总是需要的。毕竟人家都是把脑袋别在裤子上，誰不想有了钱回陆地上呢”那人沉默了下来不再说话。过了好半晌才道：“随你便吧。”

    莱拉一听顿时高兴得拍起手来“这下发财了，这下发财了。”

    伊斯德这时算是看出，这个莱拉是个典型的财迷。

    “你们就用这些小船与第二舰队打斗么？”伊斯德想起停泊在外的那些中小型船只。“不错。”斯诺说的理直气壮，直接让伊斯德没有了脾气。

    “但那些东西。”伊斯德开始摇头。即使他再怎样不熟悉海战也看得出来，这是一支非常不正规的海盗了，他们的装备实在是太过破烂了。

    “小船也有小船的好处。”斯诺淡淡地说。虽然斯诺说不需要任何的帮助，但是伊斯德总是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毕竟这些海盗袭击的对象与自己领土的安危也有很大的干连。如果说他们真的成功的话，那么这次封锁危机就解除了。

    于是伊斯德又急急忙忙地回到卡迪亚，对即将到来的战斗作了一番布置。然后着着一堆金币食物美酒以及武器回到了小岛上。

    那些海盗们顿时大喜过望，对伊斯德的好感如大海涨潮般开始往上窜。莱拉也高兴得手舞足蹈，见人就说这头大肥羊是自己带上岛来的。伊斯德本来就是有意要融入到这个海盗社会中，所以也是言语无忌，即使这些粗野的海盗有什么冲撞或是冒犯，也都是一笑而过。伊斯德的这种作风让这些海盗存在心中的一些小小的顾忌也都给消除了。

    伊斯德在小岛上的简陋酒馆里，举着冒泡的黑啤，一边喝着一边嘿嘿直笑，这是他第五杯了，他有了些醉意。看着四周大声变笑喧闹的海盗，伊斯德忽然觉得这种生活也是非常新鲜刺激的，虽然昆雅的舰队现在离这里不过两天的路了。但是在这一该他突然变得不在意起来。这时，莱拉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一张俊秀的脸上爬满了晕红的光泽，看来她喝得也是相当不少。

    “我们来比腕力，如果输了就喝上一杯，怎么样？”

    伊斯德笑了笑：“你比不过我。”

    莱拉袖子捋到肘部，然后说道：“你不要看不起人，如果不使用斗气，你可不一定比得过我。”伊斯德看着她的手臂，一种略带古铜的，颜色与贵族小姐们那近乎病态的白皙不同，是一种健康的颜色，就跟她本人一样。

    “比不比。”莱拉看伊斯德怔怔的盯着自己的手臂，不知道为什么脸上突然一红。

    “比。”伊斯德懒洋洋地将手臂搁在桌上，与莱拉的手臂贴在一起。一股青春的热力顿时透过皮肤直逼而来。伊斯德心里没来由的一荡。“开始。”在一个老海盗唾沫星子横飞的发令声中。比赛开始。四周叫好声，大气声几乎把木屋的顶棚都给掀掉了。一张张带着酒味的大嘴在两人身边不停的开合。

    伊斯德觉得自己要给熏晕了，他没有过这种经历，从来都没有过。

    就在一分神间，莱拉突然爆发。一下就将他的胳膊给压在了桌上。四周顿时想起了一片欢呼声，一片叫骂声，欢呼的是下了赌注在莱拉身上的海盗，叫骂的自然是将本钱陪在伊斯德手里的倒霉鬼了。

    “你输了，喝！”莱拉将大杯啤酒往桌上一放，然后大声地欢笑。

    伊斯德也不含糊一口气仰头喝了。

    “还来不还？”莱拉挑衅的看着他。“来。”伊斯德斩钉截铁的说。

    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伊斯德反正觉得自己整个肚子都是哐啷哐啷的水声，脑子里更是晕晕乎乎的，好在还记得山顶大木屋的路。于是他就歪歪倒倒的顺着小路往上爬去。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他往门口一坐，开始喘气。

    “喝得不少。”那个沉稳的声音在伊斯德耳边响起。伊斯德看了看他“你怎么不去？”

    “没必要。”斯诺淡淡地说。

    “低估对我的戒心很重啊！哈哈”伊斯德大笑，他确实有些醉了。

    “你是官，我是匪，本来走的就不是一条路。现在虽然有求于我，但是等到天下太平。只怕第一个就是要拿我们开刀了。”伊斯德靠着门，歪着头看他：“不错，不错。你说地确实有道理。但不是我一个人会这么做。只要是有点脑子的都会这么做，为了维护安定，自然要把搞破坏的解决掉了。但是你怎么不想想，利用你帮助了我的机会，将自己由匪变成官？那些最终安安稳稳老死在床上的匪徒。都是经过转变了地吧。”

    斯诺刁着烟斗抽了一口“你倒是非常坦白。”

    “我说的事实，即使你自己不想与官员接触过不惯那种生活，但是你下面的人怎么想？他们总是不愿意一辈子当海盗的吧。”“你似乎对我的部下很感兴趣。”

    “不错，我现在需要对海上熟悉的人。我是非常希望和和你的手下们能够加入我的军队。如果实在不愿意也可以，帮我清除掉昆雅的海军后，你们当个安稳的商人或是其他的我都不管，只要不当海盗就成。”

    斯诺点点头“没有人愿意一辈子当海盗。海盗最终不都是在绞刑架上结束自己的生命么？”他突然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即使那名海盗曾经做过杰出的贡献。”“看来你是有感而发啊！这种事估计你遇到过不少了。”

    斯诺并没有作声，算是默认。

    伊斯德道：“你为什么要袭击昆雅联盟的第二舰队？跟他们有仇？”

    斯诺吐出一口烟圈：“是跟整个昆雅都有仇。”

    “能够说说么？”伊斯德来了兴致。“没什么好说的，一个老套的被人利用、家破人亡的故事。”斯诺淡淡地道。

    “是不是，和你作海盗有关？一方势力拨出人来作海盗打击另一方势力，然后事情成功之后，功臣们就被当作弃子给无情的抛弃，最后连累家人？”

    斯诺身了一震抬头深深看了伊斯德一眼：“你确实聪明，我才透露了一点你就猜到了。”“这倒不是我聪明。”伊斯德摇头“这本是官场惯用的套路罢了，你开个头，自然知道下面的发展，不难猜的。”

    伊斯德忽然想起什么，说道：“你家里人都死了？那莱拉是你什么人？”

    “她是个孤儿，我捡回来的，当时她才五岁，现在一晃都十八了，时间过得真快。”斯诺突然有些感慨。

    伊斯德心中暗自算了算，这个斯诺当海盗那是有年头了。“莱拉是个好女孩，就是有时候太单纯。”斯诺突然说道。

    单纯？伊斯德想想，似乎不是这样吧，这女孩狡猾得跟狐狸一样，特别是在骗钱的时候。

    “对了。这片海域的海盗只有你们一家么？”伊斯德突然问道。

    “那得看你说的海域是多大了，如果说卡迪亚港这一块确实只有我们这一处，海盗也是划分了势力范围的。”“那你们是不是也请了其他的海盗一起围攻昆雅的舰队？”

    斯诺不答，即不承认也不否认。

    伊斯德估计了一下，这个小岛上的海盗充其量也就几千人，如果光靠他们去进攻装备精良地昆雅舰队，估计是有些难度，不知道他们请没请其他的海盗团过来帮忙。

    正想着，莱拉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到了面前时，脚步一个不稳，倒在了伊斯德的身上。伊斯德轻轻推推她，没有丝毫反应，将她的脸扳过来一看，人都已经睡熟了。

    “看来她是醉得厉害了。”伊斯德苦笑一下“她的床在哪里？我把她给抱过去。”

    斯诺指了指里面一间房说道：“那就是了。”伊斯德将莱拉抱起，一阵温热的气息透过薄的衣衫传了过来，让他有些心动。该死。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个？伊斯德摇摇头，将脑海中的旖念给驱逐出去。

    将莱拉安顿好，伊斯德转身对斯诺说道：“你愿意把你的计划告诉我么？如果我知道了你的计划，也许能够好好配合一下。到时候不用牺牲那么多性命，也可以获得胜利。为什么不这样呢？我想你现在应该已经确定了我的身份，也该知道我们之间的利益与目标是一的致的，我们之间合作不会有任何的冲突。而且还可以给你带来巨大的利益。”斯诺咬着烟斗沉思了半响道:"其实我对于合作并不反对，只是我讨厌你这种凡是都以利益为基础考虑地人。"

    伊斯耸耸肩:"我们之间的身份不同，所以考虑的内容也不一样。没有什么好指责地，就像我不会指责你是一个海盗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考方式与行为准则。"

    "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些，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商量一下怎么配合吧。"斯诺冷冷的说>。"这也是我的意思，你把计划告诉我吧。"

    "我之所以会用几千人的兵力去攻击第二舰队是有原因的。十年一次的大退潮马上就要来了，大概就在这几天，我估算了一下时间，就是昆雅舰队进港的时候。所以等到昆雅舰队进港之后，潮水退去，他们的船就会搁浅，这时候就是我们那些小船的天下了。"

    伊斯德脸上一喜，"真的是这样么？"“自然，我在这一块呆了几十年，对这里的水路可是摸得一清二楚，自然不会错了。”

    伊斯德哈哈大笑，如果真是这样，昆雅联盟会议的那些老头子可要心疼死了。这支舰队算是扔在卡迪亚了。

    笑完后他想了想道：“我还得让城里的士兵准备一下，让他们把进港的船给拖住。”伊斯德将自己的命令写在一张羊皮纸上，然后叫来姆拉斯，要他将这张羊皮纸给送到卡迪亚去。

    又过了两天，有海盗传来消息说昆雅的舰队出现了。

    斯诺将所有的海盗都纠集到一起，坐上数百条小船，浩浩荡荡的开往卡迪亚港。昆雅第二舰队一开始是在卡迪亚港外游弋，在派出几艘侦查船发现四周并没有其他战船甚至连普通船只都不多之后，他们开始放心的驶入卡迪亚海港。

    在出发之前，联盟会议的首领们就告诉过他们了，卡迪亚港绝大部分船只已经给兽人带走，在海上完全是舰队的天下了。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想来谨慎的舰队长依然是将附近的形势都探查了一遍之后，才慢慢行驶入卡迪亚港的。卡迪亚海港极为宽阔，他们这数十只大型舰船在其中行驶也没有一点堵塞拥挤的感觉。

    舰船长看着越来越近的卡地亚城。脸上露出了微笑，他听侦查的船只报告说，贝尔兰的军队没有任何战舰，只是在岸边摆了一排投石机。然后有步兵防御。舰队长哑然失笑，这个伊斯德虽然陆战天下无双。但对于海战来说真是一窍不通，放那些投石机有什么用，都是些活靶子，更何况他又不打算靠近，他接到的命令只是封锁海港。

    不过无聊时，用那些投石机当靶子倒是可以解解闷。他微笑着想道。

    在投石机的射程外抛下锚，将船停下，舰队长就命令自己的士兵们自由活动。当然警戒的除外。过了一天之后舰队长开始觉得没意思了，真是个无趣的任务啊！如果那头飞龙还在海港里就好了，正好拿它来试试最新配备的弩箭性能。

    港口有几艘商船准备出海，但是都被第二舰队给拦了回去。卡迪亚的居民开始慌了，如果不能出海，那么就意味着他们的生活来源经济来源都被人切断。他们希望向伊斯德的军团寻求解决的办法，但得到的回答是正在援救。居民们愤怒，但又无奈。以为他们没有武器。夜慢慢黑了下来，浓密的黑云遮住了月色的光辉，就连点点星光都透露不出来。这是个杀人放火的最好时机。

    伊斯德与斯诺等人在海港个的小船上静静的看着远处散发着星星点点灯火的大船。在这漆黑一片的夜里，那简直就是最好的指路明灯了，潮水在傍晚时分就开始慢慢退了，不仔细观察根本无法察觉，斯诺估计大概到半夜，这些船就会搁浅。不过为了保险，还是在黎明前动手，因为那个时候，人总是最懈怠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船上的灯光也逐渐黯淡，看来那些军人大部分都去休息了。海盗的心情有些紧张，毕竟他们在人数上占着劣势。

    “时间差不多了，按照计划的那样做，听见了么？”斯诺压低了声音说。虽然明知道这里离大船还远着，他们不可能听到自己说话，但还是情不自禁的压低了声音。数百艘小船悄然无声的向大船靠了过去，每条大船边都围上了近十膄小船，海盗们将事先准备好的火油等物都喷洒在船体上，喷完之后就静静地等待点火的命令。一到绿色的魔法信号弹弹上了天空，在半空中爆开来接到消息的海盗立刻一起动手，将大船上的火油都给点燃。

    几乎在同一时间，所以地大船都燃起熊熊火焰。“怎么回事？”舰队长听到了慌乱的声音出来查看，然后他就见到了满眼的火光。

    “大事不好了，舰队长，我们被攻击了！”他的卫兵慌慌张张的报告道。

    “怎么可能被攻击？我们不是在附近检查过了，没有大型船舰么？”“他们用的都是小型的船舰，他们是海盗！”卫兵惊慌的说道。

    “海盗！”舰队第变了脸色，这比贝尔兰的军队更可怕，因为从没有听说过落到海盗手里还有活着的。

    “一边扑火，一边离开这个地方，我们去海上。”舰队长命令道。

    “不行，我们动不了啦！舰队长，我们搁浅了！”“怎么可能？这么大的海港我们怎么可能搁浅！”舰队长再也保持不了自己的镇定，大声咆哮起来。

    那卫兵面无人色的道：“我，我也不知道，但所有的船队都动不了了，不信你往外看。”舰队长看向窗外，只见熊熊火光中居然没有一艘船只移动过，这都是算计好了的，他突然明白过来，那些摆放在岸边的投石杨，那些看着他们流露出无奈眼神的贝尔兰士兵，都是一种假象，为的就是让他麻痹大意，留在这个海港内。他忽然想起曾经听人说过的一件事：卡迪亚港每十年会有一次大退潮，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确实存在。

    舰队长知道自己遇到的就是这次大退潮了，但是他知道得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