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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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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开庭时,你的证词将具有决定性的关键作用。”

    “开什么庭?”梢公怀疑地问。

    “将军签了一份文件,证明你和你的四名同伴都在一次意外当中身亡了。”

    这个消息倒是让梢公松了一口气。“那样最好,我这个人就再也不存在了。”

    “我能找到你,他们一样可以。你只有出庭作证,才能重获自由。”

    渡船靠岸了。

    “我我不知道。别再烦我了。”

    帕札尔还是尽力想说服他:“这是惟一的办法了,为了你死去同伴的名声,也为了你自己。”

    梢公想了想才说:“明天早上第一班渡船出发时,我再答复你。”

    梢公跳上岸,把绳索绕在木桩上,帕札尔、凯姆和狒狒则渐渐走远。

    “今天晚上要好好监视这个人。”帕札尔吩咐凯姆。

    “那你呢?”

    “我会在最近的村子里过夜,天亮时再过来。”

    凯姆犹豫了。他不喜欢这个命令,要是梢公向法官透露了些什么,那么法官本身也有危险,而他却无法兼顾两人的安全。

    最后凯姆选择了帕札尔。

    暗影吞噬者也在夕阳西下时播上了同一班渡船。凯姆坐在船尾,帕札尔则姚了梢公旁边的位置。

    奇怪,他们两人肩并肩看着河的对岸。可是船上乘客并不多,每个人都有宽敞舒适的空间,他为什么要靠梢公这么近?除非是想和他说话。

    梢公这是最明显却也最不引人注目的职业。

    暗影吞噬者纵身跳入河中,随波逐流地渡过尼罗河。到了另一岸时,他在芦苇丛中躲了许久,并暗中观察周围的动静。梢公就睡在一间木板拼成的小屋里。

    附近既没有凯姆也没有拂拂的踪迹,他又耐心等了一下,确定了小木屋确实没有人监视。于是他迅速地溜进屋内,拿着一条皮带往梢公的脖子上一套,梢公立刻惊醒了。

    “你要是再动一下,就会马上没命。”

    梢公无力抵抗,便举起右手示意投降。暗影吞噬者也稍微松了手,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梢公。”

    “哪支部队?”

    “亚洲军团。”

    “最后一项任务是什么?”

    “斯芬克斯的荣誉守卫。”

    “你为什么要躲起来?”

    “我害怕。”

    “怕什么?”梢公顿了一下说:“我不知道。”

    “有什么秘密?”

    “没有!”

    脖子上的皮带又再度勒紧。梢公不得不老实说:“在吉萨,有人袭击屠杀事件有人侵入斯芬克斯,杀了我的同伴。”

    “是什么人?”

    “我什么都没看到。”

    “法官询问你了吗?”

    “是的。”

    “问了些什么?”

    “和你一样的问题。”

    “你怎么回答的?”

    “他用法庭威胁我,可是我什么也没说。我不想有法律上的麻烦。”

    “你都跟他说了什么?”

    梢公这回扯谎道:“说我是船夫,不是退役军人。”

    “好极了。”

    皮带终于松开了。退役军人正自抚摩着隐隐作痛的脖子喘息时,却又被暗影吞噬者在太阳穴上打了一拳而昏死过去。杀手将船夫拉出小屋,拖到河边,然后把船夫的头按在水中许久,最后才让尸体漂浮在渡船旁。

    单纯的溺水事件,谁说不是呢?

    奈菲莉又为莎芭布配了一剂处方。由于莎芭布非常小心地照顾自己,因此病体复原得很快。她又再度觉得活力十足,也不再因关节炎感到灼痛难忍,便要求医生让她和酒店的门房做ài,那个年轻人是努比亚人,身体相当健壮。

    “我可以打扰你一下吗?”帕札尔问道。

    “我的工作也差不多结束了。”

    奈菲莉显得疲惫不堪。

    “你工作量太大了。”帕札尔怜惜地说。

    “只是一时的疲劳罢了。有奈巴蒙的消息吗?”

    “他还没有表态。”

    “不过是暂时的平静。”

    “恐怕是的。”

    “你的调查如何?”

    “跨进了一大步,虽然我被门殿长老给停职了。”

    “怎么回事?”她一边洗手,一边听着帕札尔述说事情的经过,然后以羡慕的口吻对他说:“你有许多好朋友,像我们的老师布拉尼、苏提、美锋运气真是好。”

    “你难道觉得孤单吗?”

    “村民虽然会帮我,可是当我有困难时却找不到人询问意见。有时候压力好大。”

    他们一块儿坐在席子上,面对着大片的棕桐树林。

    “你好像很高兴。”

    “我刚刚找到一个重要的人证。我第一个就想告诉你。”

    奈菲莉没有避开他的目光。在她的眼里,他看见了一种关注,也或许是爱。

    “你可能会受到阻挠,不是吗?”

    “我不在乎。我相信司法,就如同你相信医药一样。”

    他们的肩膀无意间碰在一起。帕札尔抽动了一下,紧张地连气也不敢喘。奈菲莉则似乎没有感觉,身子也没有移开。

    “为了追求真理,你会牺牲生命吗?”她眼睛看着远方问道。

    “如果必要的话,我绝不犹豫。”

    “你还会想我吗?”

    “每分每秒。”

    他的手拂过奈菲莉的手,然后轻轻地搂着她,轻得几乎感觉不到。只听奈菲莉轻轻地说:“每当我觉得疲倦的时候,就会想到你。无论发生什么事,似乎总是打不倒你,你总是会继续走你该走的路。”

    “这只是表象而已,我心中常常有疑问。苏提就常说我太天真了。对他来说,冒险犯难才是最重要的。一旦可能落入习惯的巢臼时,他什么疯狂的事都做得出来。”

    “你也害怕习惯吗?”

    “习惯和我不犯冲”

    “感情可能持续多年吗?”

    帕札尔以一种诚恳无比的声调说:“如果不只是感情,而是整个人的投入、是人间的天堂、是晨曦与夕阳见证的结合,那么甚至可以持续一辈子。会退色的爱情只能说是一种战利品。”

    奈菲莉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秀发轻掠过他的脸颊,好像梦呓般地说:“你拥有一股好奇怪的力量啊,帕札尔。”

    这只是一场梦,就像底比斯夜里的黄萤转瞬即逝,然而那微弱的光却照亮了生命。

    帕札尔平躺着,双眼盯着繁垦,他就这样在棕搁树林内度过了一个不眠的夜。

    他希望能趁奈菲莉心情还十分轻松,还没有撵他走并重新关上心门之前,好好把握这短暂的时刻。她是否已经对他产生了爱意,或者只纯粹是疲倦?他一想到她愿意接受他的存在与感情,整个人便轻飘飘地有如春天的云,又激动地好似初涨的潮水。

    几步外,拂拂警察刚吃了几颗枣子,正在吐枣核。

    “是你?怎么快点!”

    狒狒背后响起了凯姆的声音:“我决定保护你的安全。”

    “到河边去,快点!”天亮了,河岸边聚集了一大群人。

    “让开!”帕札尔大声喊道。

    梢公的尸体随河水飘走后,已经被一名渔夫带回来了。

    “他可能不会游泳。”

    身旁的人七嘴八舌,帕札尔却只是自顾自地检查尸体。

    “这是谋杀。”他宣布道“他脖子上有细绳的勒痕,右边太阳穴上有被猛烈撞击的痕迹。他是充被入勒过并打昏之后,才推入水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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