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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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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由于塞琳娜年纪很小,不懂事,米诺斯的性别也一直对她隐瞒,时间长了,等想说的时候也无从说起,就这样,塞琳娜一直都不知道这位哥哥其实是姐姐。

    米诺斯少年时有个很要好的侍女,情如姐妹,结果被希腊王看中,强娶未果的情况下,就是强占,这位侍女很贞烈,第二天就自杀了。

    第二个牺牲者是亚希彼斯的姐姐,在出嫁前也是这样被糟蹋后,服毒而死。

    因为希腊王喜好女色,以及放任,宫廷里的贵族们也跟着到处拈花惹草,稍有姿色的侍女被随意调戏和玩弄时而发生,就连塞琳娜也受到过被贵族子弟非礼的事情。

    接二连三的悲剧让米诺斯对男人彻底失望,她决定舍弃女儿身,成为了希腊王,只有这样才能改变希腊王室的恶习。

    由于亚希彼斯是和她一起从小长大的,为人正派,她就没那么讨厌,但是对其他男人,除了厌恶还是厌恶。

    就这样,她对男人的厌恶也就根深蒂固,难以拔除,

    说完,亚希彼斯是一脸的忧愁和苦恼。

    “亚希彼斯,你很爱米诺斯陛下,对吗?”

    亚希彼斯没有隐瞒“是的,我爱她。”他的语气和眼睛都充满了浓浓的爱恋。

    突然想到在船上时两人似乎还隐藏着更深的关系,不禁问道“你们是不是已经”

    一听到这个,亚希彼斯的脸就红得像只熟透的柿子“不是不是她的错,是是我的错。”

    阿尔缇妮斯了然的点头,他的爱情注定是一场苦恋,米诺斯一直被人当作男人,又是希腊王,这个身份很难改变。

    唉,爱情怎么都这么让人头疼呢!

    不过,她还有个小小的疑惑“我一直不明白,米诺斯陛下这么讨厌男人,又为什么会让塞琳娜公主远嫁赫梯呢,我听侍女们说,她可是最疼这个妹妹的。”塞琳娜要嫁得可是个男人,还是那么远的地方,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政治上的策略,但退婚后,米诺斯却一点都没有不高兴,让人想不明白。

    亚希彼斯尴尬的咳了一声“其实,陛下她”

    他的支支吾吾让阿尔缇妮更想知道答案。

    “陛下虽然讨厌男人,可是塞琳娜公主不讨厌,她迟早要嫁人的。”

    所谓女大不中留,就是这个道理。

    “陛下决定为她挑一个好男人!”亚希彼斯边说,边在流汗。

    “好男人!?”在米诺斯眼里男人应该都不是好东西,她所谓的好男人要怎么个好法。

    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再结合亚希彼斯陈述米诺斯讨厌男人的原因。

    她有些猜到了。

    “赫梯皇帝陛下只有一位皇妃,听说他身边只有男侍,不准侍女接近,所以”

    果然阿尔缇妮斯脑门上的汗嘀嗒嘀嗒的往下掉。

    米诺斯所谓的好男人就是娶的老婆越少,这个男人就是越好!

    这真让人无语。

    话别后,阿尔缇妮斯便回了寝殿,当丽莎看到她能看见东西了,高兴地像阵风冲了出去,赶着去告诉宫外的卡布斯他们。

    阿尔缇妮斯这才想起,今天还没有写信给萨鲁,但是时间已经很晚了,想着不差今天的这封,反正他又不回信,明天不要忘了就是了。

    萨鲁如果知道她的眼睛好了,一定很高兴吧,一定会急不可耐的让她赶快回去,可是,昊月还没有取回来,就这么回去了,恐怕不会再有机会了。

    她决定暂时先不告诉他,留在希腊先看看情况,他说得一个月限期还没有到,余下的十天,她必须赶紧想个办法。

    偏偏神眼这时候不肯出来,想起它说过的话,她觉得太阳神不可能是米诺斯,她是个女人,太阳神可是男人,但神眼又说怕她,这是为什么?

    想不通,也想不出,或许今天太累了,她躺上床,没多久就沉入了梦乡。

    海角的礁石旁停泊着一艘小船,广漠的天宇下,随着海涛,它不断地起伏着,船上站着一个女人,她嘴角勾着一抹冷酷的笑,像是在算计什么,一抹月色穿过云层照亮了她的脸,更照亮了她那双冰寒的紫眸。

    达芙妮遥望着希腊王宫,眸色越来越暗。

    虽然无法操纵昊月,但是王宫里有的是人选,这次她一定要杀了阿尔缇妮斯。

    她的冷笑声猖狂而出,海浪声也跟着加剧起来

    世界上有一种女人,心胸不仅狭隘,而且一旦遇到挫折,就只会怨天怨地,甚至将一切都归咎到别人身上去,自己是最无辜的。

    朵蕾,就是这样的女人。

    她是贵族出生,同时又是侍奉希腊最得宠的赛琳娜公主的贴身侍女,是个有一定地位的女官,但女官不能做一辈子,而她也从未想过一辈子去侍奉塞琳娜公主,借着身为公主侍女的便利,她总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勾引希腊的一些贵族子弟,期望嫁给其中的一个,这样的话,她就衣食无忧,荣享富贵了。

    她自私,她野心勃勃,总是装得单纯乖巧,也有一定的姿色,终于,让她找到了一张长期的饭票。

    那个男人叫哈莱,是希腊的贵族子弟,也是希腊战船队的队长。

    这样一个有身份地位的男人,朵蕾说什么都不能放弃,天天都在期盼着塞琳娜公主赶快出嫁,那样她就自由了,可以嫁哈莱,做个贵族夫人。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塞琳娜公主嫁人是落空了,不过好歹也是回了希腊,朵蕾也能摆脱阿尔玛和凯洛贝罗斯的威胁,于是,她旁敲侧击,装可怜博取塞琳娜的同情,顺利地让塞琳娜公主同意她嫁人,偏偏事与愿违,没想到她在赫梯的这段时间,哈莱竟然另娶了一名女子,硬生生的夺走了朵蕾向往的正妻宝座,不过,还有个侧室的位置可以觊觎,哈莱毕竟是希腊有头有脸的人,做侧室也不吃亏,问题是哈莱很喜欢现在的妻子,决定不纳侧室,这就意味着朵蕾的美梦彻底破碎。

    想她为了救哈莱,听了那个叫阿尼玛的女人的话,将阿尔玛推落悬崖,现在成天都在提心吊胆地害怕东窗事发,他可好,娶了别的女人,一句不娶侧室,就这么将她打发了,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当然咽不下去,它就像块卡在喉咙的石头,让她难受,让她发狂,她开始怪哈莱,怪赛琳娜公主,甚至是阿尔缇妮斯,就是不怪自己。

    她有什么错,一切都是别人的错。

    心开始扭曲,私欲的黑洞也越扩越大,终于成为成为了暗月的饵食。

    操纵人心,本来就是达芙妮最拿手的,朵蕾的心被暗月逐渐吞噬,没了心灵的人,便成了一具傀儡。

    她对朵蕾下了命令--杀了她,杀了那个害你便成这样的女人。

    杀了她,杀了阿尔缇妮斯!

    沉睡中的朵蕾从床上起身,眸色空洞,像是丧尸体般,走出房间。

    恰巧塞琳娜刚从米诺斯处回来,看到朵蕾,叫了几声,却没反应,疑惑之下,便跟了过去。

    淡月如银,浅浅地挂在王宫的上空,云母似的光泽让白色的宫殿熠熠生辉,爱琴海的浪涛声在这寂静的夜晚,像极了维纳斯弹奏竖琴的声音。

    不知为何,一阵莫名的心慌让阿尔缇妮斯从沉沉的睡梦中苏醒,寝殿里,有一盏小小的烛火在摇曳,风吹舞起纱幔,习习的凉风引面扑来,让她燥热流汗的身体舒爽了不少。

    “丽莎!”她唤,可半天没有见人来。

    想着,丽莎可能是去迎宾殿还没回来,她的眼睛好了,估计让他们高兴得忘乎所以,又不能来王宫里,可能是正聊着呢。

    她下了床,决定去阳台吹吹海风,思索一下要怎么做才能拿回昊月。

    夜晚的爱琴海在月色的笼罩下,像是具有一种魔力,仿佛咸涩的海水也都变成了甘美的琼浆,润出温玉似的色泽。

    凝望着这片神秘的海洋,她想到了远在二十一世纪的爷爷,此刻爷爷是否也像这样看着爱琴海而想念着他,一想到爷爷,她就又想到了路斯比,一直以来她都把路斯比当作爷爷般看待,不仅是他长得和爷爷一样,而是自然而然的生出的感情。

    希腊本就是她出生的地方,即使时空不同,可是眼前的景与色却和记忆中没有太多的区别,尤其是爱琴海,想念和思绪把两个爷爷连接了起来,同样的想念。

    爷爷都不在了她身边了

    悲伤在心里酝酿成泪水,从脸颊滴落。

    海浪像是知道了她的悲伤,发出阵阵低鸣。

    倏地,一个细小的声音惊动了她,虽然眼睛能看见了,但失明时耳朵锻炼出来的灵敏并没有减弱,她连忙回头。

    一阵风吹了过来,熄灭了殿内的烛火,黑暗中,她看到了一双发出红光的眼睛,还有一抹银白色的寒光。

    是一把匕首,直逼她而来。

    她下意识地躲闪了过去。

    “谁!?”她惊惧地问。

    可对方没有回应,只听见一阵阵急促的呼吸声,像是野兽捕猎时的低咆。

    猛地,寒光乍现,她只来得及将身体滚去一边,右手的袖子被那道寒光割裂,她赶忙抽了回手,布料发出嘶啦一声,半截袖子留在了匕首的刀口上。

    那人眼中的红光闪得更剧烈,紧接着又是一刀,阿尔缇妮斯顺势滚到阳台的最边缘,她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猛地伸出脚踢了对方一下。

    那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方怎么也会感到痛的,但奇怪的是对方竟然连闷哼都没有,仿若没有任何知觉,笔直的站在那里,又是一个猛刺。

    阿尔缇妮斯尽量闪避,但是逐渐趋于下风,她从小就是脑子好使,可是运动神经不灵光,这也算是造物者的公平了,人总归没有十全十美的。

    她觉得靠自己应付是不可能了,连忙疾呼“来人,有刺客!”

    可惜,没有一个人出现,殿外应该有守卫的,她想,这人既然能进来,恐怕守卫早就已成为了此人的刀下亡魂,偏偏奥利和塔卡在宫外,丽莎也不在,这里离主殿有一定距离,加之爱琴海的海浪声,恐怕没人能听见,就算能听见,赶来的时间也足够这个人杀她十次了。

    现在能得救只有两种方法,要么跳海,要么跳出寝殿,找人施救。

    跳海是不可能了,这里高度离海面起码有六十米,按照重力学,人在高五十米的地方跳海,海面的张力和水泥板的硬度没有任何区别,跳下去根死没两样。

    只有逃出寝殿了。

    正想着,对方对着她又是一阵猛攻,她便躲,便试图让对方开口说话,但对方和哑巴没区别,无论她怎么套话,这人除了攻击,还是攻击,看来是铁了心要致她于死地。

    谁想杀她?

    她的体力开始下降,那人猛扑过来,将她压在了身下,眼看着那把闪着银光刀子就要捅下,却被人挡了下来。

    “朵蕾,你疯了吗?”

    是塞琳娜的声音,她跟着朵蕾过来,但是她走得好快,她差点跟不上,随着朵蕾的脚步,沿途她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守卫,心里猛打颤,赶紧用跑得,追赶了过来,正巧看到朵蕾手里的匕首刺向阿尔缇妮斯。

    没有多余的思考,她就抓住朵蕾行凶的手。

    朵蕾被阻挡后,神情没有任何恐慌,呆滞眸中红光更艳,脑海里有个声音大喝道“杀,一个不留!”

    朵蕾猛地一颤,疯狂的推开塞琳娜。

    塞琳娜被推倒在地,摔得七晕八素,还没反应过来,朵蕾的匕首就刺了过来,阿尔缇妮斯赶紧起身扑向朵蕾。

    拉锯战就此开始,两人对一人,又都是女人,应该能制服得了,但朵蕾的力气比想象中的大得多,一个甩身,就把两人甩开。

    塞琳娜的头撞击到栏杆,阿尔缇妮斯则摔在地上,手肘因为剧烈的碰撞痛得她脸色惨白,看来有骨裂的可能。

    眼看朵蕾又要攻过来了,阿尔缇妮斯急中生智,将纱幔扯了下来,将它披在朵蕾身上,纱幔虽轻,但绕一圈,就像渔网一样,暂时能限制住她的行动。

    “塞琳娜,你怎么样?”阿尔缇妮斯忍着痛爬到她身边。

    塞琳娜的额头撞出了大肿包,意识还很清醒“没没事,朵蕾她”

    “她可能是被人操纵了。”阿尔缇妮斯下了结论,这种蛮力和不要命的攻击手法,意识清醒的人是很难做到的。

    “怎么会?”塞琳娜痛惜的看着象杀人魔鬼似的朵蕾,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就算她伤了她,她也不怪罪,只觉得难受。

    阿尔缇妮斯想扶塞琳娜起来,趁朵蕾还在纱幔里挣扎,但她另外一只手动不了,塞琳娜则头伤不严重,但吓到了,手脚不停使唤。

    “我想是冲着我来的。”有人要杀她,对方的身份,她已经能猜到了。

    达芙妮,除了她没有第二人选。

    她就这么恨她吗,恨得连无辜的人都不放过。

    “那怎么办?”塞琳娜很急。

    阿尔缇妮斯很想说‘你身上有昊月,释放出来就能得救了。’但,她也记得神眼说过,塞琳娜并不知道昊月的事情,像上次在阿芙娜琳神殿昊月会出现,完全是因为萨鲁的关系。

    昊月只有在暴风雨神有危险的时候,才会现身。

    这可真是戏剧性,她怎么说也是昊月真正的主人,主人有危险,它也不出来帮忙。

    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失败,但想归想,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活命。

    “塞琳娜,我拖住她,你就逃出去,找人!”她的手疼得厉害,恐怕走动难,但是塞琳娜可以,她能说话,就代表头伤不严重,她去呼救比自己更合适。

    塞琳娜摇头“不,这么怎么行?”

    阿尔缇妮斯凶狠的一瞪“要你去,就去,你罗嗦什么?”不狠点,她就不知道轻重。

    塞琳娜一骇,觉得她好凶,再次被吓到了。

    “你还不快走!”

    “我我马上”塞琳娜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

    阿尔缇妮斯只希望她的运动神经会比自己好,能跑快点。

    但是这个想法刚在脑子里形成,她就看到塞琳娜倒退着回来了,身前还有一个人。

    原来还有帮手。

    这可真是雪上加霜啊。

    不过阿尔缇妮斯的紫色眸子闪出一抹激光,想杀她,没那么容易,她现在可是能看见的东西的人。

    一个扑滚,她翻到了床榻边,她记得这里应该有一桶橄榄油,是用来抹头发和身体的,这是希腊的女人最喜欢的保养品。

    可惜,这个时代精炼的技术太差了,她都没怎么用,只要在橄榄油里加入香料灰,它就会变成易燃物。

    她的手很疼,但是还能动,抓起铜炉里的香料灰撒进橄榄油桶里,然后用牙齿把火褶子的盖子拔开,踢倒感染油桶,油撒了一地,她立即点火。

    轰的一声,火窜了起来,像条火龙一样开始吞噬周边的易燃物。

    阿尔缇妮斯在心里祈祷,烧吧,赶快烧起来,让火光和烟丝变成求救的信号。

    阿妮玛--达芙妮的心腹侍女,没想到她还有这招,正想直接冲过去杀了她,但火烧得好快,阻隔了她的路。

    当当当~~宫殿外响起了警钟声。

    脚步声夹杂着呼喊声朝这里涌来。

    “阿妮玛,念咒语,将阿尔缇妮斯和塞琳娜送到迷宫去。”达芙妮的声音在阿妮玛的脑海中命令。

    迷宫,就是希腊神话中禁锢牛首人身的怪物米诺陶洛斯的宫殿--克诺索斯,青铜时期的克诺索斯在希腊最大的岛屿克里特岛上,被列为禁地,据说一旦进去了,就没有人能走出来。

    “是!”阿妮玛应道,开始默念起咒文。

    阿妮玛并没有神力,她的能力是达芙妮赋予的,很微弱,但在这个时候足够了。

    顺时,阿尔缇妮斯和塞琳娜被黑色的球包围,逐渐上升,朝阳台边飘去,她们在里面敲敲打打,大声呼喊,但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黑球升到空中,然后消失

    阿妮玛也随后一闪而逝,只留下在火中挣扎的朵蕾,直到她变成一具焦黑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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