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求不得单思情深,化干戈两两和好

    “不可！”凌云急呼，琴弦已绷紧，卓天炎看着凌云表情变化，轻笑道：“我倒要看看这天蚕丝，能韧到何种程度！”

    “住手！”无锋大呼，作势挥剑断向卓天炎手腕，趁卓天炎挥手弹向无锋剑之际，凌云攻向他左臂，趁机夺回七弦琴。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仇怨，但毁人东西可不是侠士所为。”无锋义正言辞，愤愤然看着卓天炎。

    可卓天炎却盯着凌云，愤愤然道：“清茱究竟去了哪里？我转身之间她就不见了，是不是为了救这小子而害死了她！”

    凌云只顾将琴收回原处，淡淡道：“就算牺牲了她也是值得的，毕竟她与无锋熟识，也不会不情愿。”

    “荒唐！我不管你们是何关系，但你无权决定她的生死！”卓天炎怒道，“你竟然为了救一个人而牺牲另一人，哪怕我与清茱相识不到一日，也为她感到不值！”

    卓天炎展开折扇，折扇边缘锐利有如利刃，猛地划向凌云。

    无锋见状想要帮凌云，洛尘却拦住他，道：“别管他们，一言不合就动粗，劝不得。”

    无锋看卓天炎招招逼人，凌云只是一味招架闪躲并不反击，焦急地想帮凌云，可洛尘偏偏又拦着自己，急道：“你别拦我，这样对凌云不公平！”

    洛尘道：“没关系，你又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打——”

    无锋一剑挥向洛尘，道：“别逼我对你动手。”

    洛尘一愣，劝架倒把自己劝进去了，遂笑到：“好，那我便试试你无锋少侠，究竟有多厉害。”

    他扬起一支金狐毫画笔，隔住无锋剑，无锋没想到洛尘真会与自己打，也就顾不得凌云，只得与洛尘对抗起来。

    漫天枝叶飞落，卓天炎的纸扇有若利刃，断枝残叶锋利无比，凌云只是施展绝妙步法，左闪右避，偏就不肯用琴抵挡，但也并未处于下风。

    一时间，空中也飘洒着各色花瓣，纷纷扬扬。

    这些花雨并不全都是被卓天炎和无锋斩断的，更有从洛尘笔下飞出的。洛尘不间断地画出各种花朵，抵挡无锋的进攻，神情专注得仿佛在创作一幅惊世画作，姿势优美得如同在空中翱翔。无锋的每次进攻总是会被那些凭空冒出的花朵卸掉力道，一时也不能占到上风。

    折扇翻飞，卓天炎面容冷峻。凌云虽只是闪躲，但身形中似乎有些熟悉的东西。他猛然间想到，似乎清茱与凌云的招式一脉相承，极为相似，凌云不出手的原因难道是怕自己看出来？清茱与凌云究竟有什么关系？

    卓天炎住了手。可无锋却没停手。

    百花飞散，此情此景确实有些浪漫。可隐藏在繁花之后的，却是迟迟未发动的进攻。

    无锋有些慌神。洛尘是魔界的老大，功力自然不容小觑，但不是这个原因。他只是觉得，自己总心有余而力不足，出招虽准确无误，可半途就没了劲力。仿佛那些招式是早就惯熟于胸，而自己却被剥夺了力量。

    十几年与世隔绝的山林生活，无锋早发现了自己的弱点。虽然能很容易领悟剑法的奥妙精髓，出招却总是达不到预期效果。自下山后与人对敌，这种情形就越发明显起来。自己只有精妙的招式，却没有控制招式的力道，自己根本就不配持剑，简直就是废人一个！

    看洛尘还在悠闲地画花来抵挡，分明不将自己当做对手，被人如此轻视，无锋再也忍不住，也不跟他对打了，一把将剑甩进了树干中。

    见他恼火不打了，洛尘颇有些意外，随即也停了手。

    卓天炎目光如炬，凌厉地审视凌云，再次问道：“清茱到底去了哪里，你究竟跟她什么关系，她为什么叫你大哥，又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回答我。”

    凌云看了看手中的琴，不曾损坏一丝一毫。“你真的想知道？”凌云道，“真相并非是要追求的唯一结果，有时候不知道反而更好。”

    卓天炎扫了一眼凌云手中的琴，冷笑两声：“你是怕我知道真相接受不了？你爱这琴胜过清茱，这琴究竟有什么古怪！”

    “你若真想知道……”凌云叹口气，“她原本不叫清茱，名字与这琴相同。”

    “你是说，碧——”卓天炎失声，“什么，她竟是一张琴？是你的兵器？她……这不可能！”

    凌云摇头：“她因琴而生，是它的琴灵。借我之势而具备功力，她所具有的功力术法就是我的修为，不过她是自由的，不会受我思想控制。”

    “你胡说！”卓天炎喝道，“琴化灵并非一朝一夕，你这琴看起来不过数十年而已，你是用活人祭琴化灵？”

    “此琴至今已有一千一百一十六年——”

    “不想你竟如此凶残成性，为得琴灵不惜屠戮无辜少女！”

    “我没有这么说——”

    “住口！！”

    一时寂静。

    洛尘扫了一眼被卓天炎摄住的凌云，又悄悄瞄向无锋，无锋眨眨眼表示无奈。

    卓天炎握紧了折扇。“如果我要她离开你呢。”

    凌云眉头不经意蹙起。“这需要先问过她。”

    “哼，有谁不想自由，甘心一辈子被困琴中，受他人左右自己的命运！”

    凌云脸上露出一丝很奇怪的表情，又忽地消失了，只是干巴巴问道：“你喜欢她？”

    卓天炎高傲道：“是又如何？不要以为你有了那琴，她就是你的私人物品，她跟你可没关系，不过是你一直在利用她。我要给她自由！”

    凌云脸上又露出那种很怪异的表情，木然地点了点头，却不禁脱口而出：“可琴是我的。她不会喜欢你。”

    卓天炎锐利的目光紧盯凌云：“你不可能左右她的命运，是否喜欢我只有她才有资格说。”

    凌云一时尴尬，无言。

    洛尘问无锋：“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

    无锋摇摇头：“我只觉得我好像是多余的。”

    洛尘极为赞同，提议道：“不如我带你去个有趣的地方，保证你喜欢。”

    无锋兴致大发：“好啊，我觉得你的画很有趣，能不能教教我？”

    洛尘调皮地笑：“这可不行，万一你真学会了，也入了魔道，岂不是会跟我抢风头？”

    “怎么会，我可从没学过画……”

    洛尘搭着无锋肩膀，一边说笑一边在落花中消失了。

    卓天炎见凌云肯为清茱重塑身体，以离开碧血瑶琴，不禁大为宽慰，但仍不放心，追问：“你真的愿意给她自由？”

    凌云长叹一声：“她的出现实为偶然，虽与我相伴已久，但她既有自己的主见，我也不能硬加强留。是以待我问过她意见之后方可决定。”

    卓天炎道：“那何不现在就让她现身来做选择？”

    凌云道：“方才为解无锋冰化之危，我以一曲春寒乍暖，使清茱以灵力化解无锋僵化之身，她灵力耗损过多，暂且需静养，不可现身。”

    卓天炎目光飘忽，似有些心虚，而后又直直看他：“你居然骗我说她去寻出路。”

    凌云又尴尬了，道：“还望卓兄莫要介怀。”他回头去看无锋，却发现无锋不见了，蓦地有些惊慌，暗自道：“难道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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