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及时行乐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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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户川江却少见地，对于少女甜蜜的展望恍若未闻，自顾自道：【没人能看见未来，以后会发生什么，我们谁都不知道。】

    那是松下芽纪第一次，在少年的脸上看到如此阴郁的神色。像是乌云遮住太阳那般令人不安。

    负面的情绪很快就消失，少年又恢复了明亮干净的笑容：【只有当下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让我们好好地珍惜现在的时光吧。我最喜欢你了，芽纪。】

    心思细腻敏感的少女以往满溢着幸福的心，此刻却几乎被悲伤冲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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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别的日子，是在少年正式入队的那一天。

    【我们分开吧，芽纪。】

    身着死霸装的户川江，连平日的毛躁都收敛了不少。他礼貌地站在松下宅邸的门口，张口便是如此的残忍。

    【……为什么？】

    【我不再喜欢你了，芽纪。】

    【我做了什么讨你厌的事吗，阿江？】

    【不是的，芽纪一直都很好，】以往的热情和亲密都消失，少年连笑容的弧度都矜持了很多，【我只是不再喜欢你了而已。】

    松下芽纪从未想过自己会与恋人有分手的一天，她却奇妙地不觉得惊讶。

    这七年间，少年在他身上投入的感情，比旁人一生的分量还要多。而现在，他对她所有的爱都肆意挥霍光了，于是便来跟她宣告结束。

    只是……

    ……他们的感情是那种，用完便会干涸的消耗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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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户川江的场合

    及时行乐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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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在想什么呢，户川先生、户川先生？”

    “呃、啊！有、有什么事吗，公主大人！您需要些什么吗？”从发呆中惊醒的户川江扯开帘子，有些忙乱地检查朝洛习妍的状况。

    “我们刚刚还在谈话中，您突然就不出声了。”

    面对朝洛习妍担忧的目光，户川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住，想起了以前的事，忍不住就……”

    “没有道歉的必要，这是常有的事。上了年纪，有时就会这样。”

    “总而言之呢，虽然这个地方暴露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万一真的发生了战斗，我希望您能全程紧闭双眼，我会解决所有麻烦的。”

    “……为什么？”

    似乎没料到对方会反问自己的叮嘱，户川江倒是楞了一下：“血腥和您的身份不相符，还是尽量少接触比较好。”

    朝洛习妍却显得有些愠怒，斥道：“说谎。”

    虽然依旧温柔的声线让指责丢了气势，却仍成功唬住了户川。

    “你是怕我发现你的斩魄刀能力吧？任何操纵时间的技术，在静灵庭都被列为禁术，一旦被发现，不但斩魄刀会被封印，还会遭受牢狱之灾……”她越说越无法保持冷静，到后来竟有些失控地拔尖了声音，“你是觉得一旦被我发现，我便会去告发你，因为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就是个——！”

    “——你为什么会记得？”

    朝洛习妍震惊于自己刚刚的失态，一边平复着呼吸，一边顺口回道：“因为我是灵书守门人，我自然知道你的事。”

    户川江的眼睛比平时还亮，他直白而专注着将视线凝固在少女美丽的面孔上，摇了摇头，追问道：“这我知道，但是你为什么会记得？”

    印象中，朝洛习妍从未如此宣泄一般地向什么人抱怨着不满，她也从不曾持有过如此强烈的情绪。哪怕在是性命悬于一线的乐合森林，朝洛习妍也合格地扮演着教养良好的淑女。

    她一时间茫然，甚至连户川江说了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下意识道：“什——”

    “你说过的吧，通过灵王赐予的读取能力获得的信息，除了至关重要的部分，你都会自动过滤掉，不是吗？你被训练成可以自由删除脑海中的记忆，但你为什么还记得？为什么还记得我的事呢？”

    他开始向坐在房间里侧的朝洛习妍慢慢靠近。

    他的表情和眼神是那样直白而热切，甚至吓着了见惯大场面的朝洛公主。

    “因为……”

    祭拜上的相遇是迫不得已。正常的情况下，他这样的死神是只能待在帘布后等待差遣，是连我的面都不配见的！这样擅自闯进来，还不经允许地走动，实在是无礼至极！

    还这样咄咄逼人地质问我，质问身为四大贵族继承人的我，简直荒谬！

    朝洛习妍拼命压抑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内心被恐惧和期待绞成了一团乱麻。

    这样身份低微，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竟然对我抱有这样逾越的、不切实际的、可笑的——

    “……因为我选择记住，我想记下来。”她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分明，被惭愧和羞赧打击得恨不得原地消失，“很怪异，是吧？简直就像是有偷窥的癖好一样……”

    少年在朝洛习妍的对面坐下，将斩魄刀抽出腰间，放在他们中间的地板上。

    “这身制服也好，斩魄刀也好，甚至是我的性命也好，如果是为了你的话，如果能让你稍微快乐些的话，即使全部都失去，对我而言，也是非常值得的。”

    朝洛习妍从未见过如此深情的、爱意仿佛能满溢出来的眼神。

    “因为我最喜欢你了，公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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