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消失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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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随着哐哐的车轮声，列车缓缓驶入了青山站，车上的人也都朝车门靠去。

    “前面的走啊，愣着干嘛，不下车了？”

    “下车下车，我女儿还等着我回家呢。”

    “就是就是，天马上就黑了。”

    人群中叽叽喳喳，有咒骂，有安抚，但语气中或多或少都带着一点不耐烦。

    “好了，都别吵了，吵什么吵，门没开。”前面终于传来一个声音。

    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列车员呢，列车员人呢，快来开门啊。”

    “你们后面的快看看列车员来了没有，真是的，车到站了都没人来开门。”

    瞬间人群又是一阵吵闹。

    陈舒言看着对面的刘松涛，“你不急？”

    “急什么，我家那么近，下车走过去也就半个小时这样，车门晚点开也没什么。”刘松涛打了一个哈欠，“倒是你，不急着回家？”

    陈舒言摇摇头，“我家人不知道我回来，早回晚回没关系。反正现在这个点我也回不去了。”陈舒言看着外面逐渐暗下来的天空，要是列车不晚点还能给父母一个惊喜。

    刘松涛点点头，静静的等待列车员来开门。

    一个不急着回家，一个不着急回家，两个人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在座位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过了五分钟，过了十分钟，二十分钟，半小时。人群越来越不耐烦，男人的咒骂声，女人的争吵声，小孩的哭声混杂在一起，不安、恐惧、愤怒让人群变得越来暴躁。

    刘松涛老神在在的一笑：“说不定啊，乘务人员啊，把我们这一车人全都忘了。”

    陈舒言不耐烦的接过话：“他们现在指不定在哪快活，等想起我们的时候得半夜了。”

    咚，咚，咚……陈舒言后面传来一阵沉闷的声音。

    陈舒言朝着声音的源头看去，一个男人正在拿着消防锤击打着玻璃，一边敲，一边还念叨着什么，大概也就是对乘务人员的咒骂吧。玻璃一点点碎掉，男人一把丢掉锤子，站在椅子上蹬掉碎玻璃翻身跳了下去，后面几个人也跟着往下跳，越来越多的人加入队伍。有人捡起安全锤又在其他地方开了几个口子，不久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陈舒言也不管那么多，拿起自己的行李，转身走到窗前道：“走吧，老哥，我们也该走了。”

    两人依次跳下车，刘松涛看看陈舒言，“要不去我家吧，现在你也没地方去了吧？”

    “不了不了，我在外面随便凑合一下，明天一大早得回去了，就不去叨扰老哥了，下次吧。”陈舒言摆摆手，拒绝了他。

    告别了刘松涛，陈舒言背上背包，伸了一个懒腰，走出火车站。

    站在火车站广场上，陈舒言抬头看了看四周，两年了，两年没回家了，没想到两年的时间，小城变化那么大。记忆中的那片荒地已经满是高楼，冷清的街道如今霓虹闪烁，车水马龙。小城也应该不小了了吧。陈舒言叹了一口气，当初与父亲争吵了几句，年少气盛，一气之下，背上行囊放弃了学业，远离家乡。两年来见过了不少的欺骗和背叛，让他越发心累，终究还是回到这片土地，只希望两年来父母没什么变化吧，父亲应该会原谅自己吧？

    摆摆头，不再去想这些，陈舒言向街边的一家酒店走去，好好休息一晚，可不能让爸妈觉得自己在外面受苦了。

    明灯酒店。陈舒言看看头上的灯牌，走了进去，“麻烦要一间单……”

    陈舒言揉了揉眼睛，刚刚还在眼前的前台姑娘转眼突然消失不见，人呢？陈舒言呆呆地站在原地，突然大声喊道。“有人吗？！老板？！”

    等了几分钟依然没人回答，陈舒言清楚的感受到冷汗已经湿透了全身，浑身颤抖的一步一步退出了酒店门口，回头向街道上望去，人，全都消失了。街头的烧烤架上还烤着几串烤肉也已经开始冒黑烟了，桌子上的啤酒刚刚喝了一半；马路中央的车就那么停在那里，甚至还没有熄火，街对面的那家超市的音乐依然播放着嘈杂的音乐

    陈舒言愣在当场，这什么情况。见鬼了？“假的，假的，一定是我看花眼了。”陈舒言回身冲进酒店，爬上二楼，一个房门一个房门地敲，从二楼到五楼，房间越来越少，陈舒言心越来越发寒。

    “啊。”陈舒言大叫一声，一脚踹开了最后一间房房门。浴室哗哗的水声传了出来，门口的两双鞋，床上的衣物，无一不向陈舒言表明，这里有人的，而且并没有离开，只是，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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