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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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为期三天的中考，跟平时相比也没啥了不起，丰集中学每个月的统考，阵仗都比它大，初三全年级混合编排，端着方凳坐大操场草地上，屁股下面不准垫东西，相互间隔至少两米。

    这次无非是跟其它乡镇的学生同场竞争罢了。每天早饭后各班主任点名发准考证，然后跟着送进考场，中午不点名，下午回来后收准考证，晚上睡觉前再点个名。

    江之永把自己的新手表借给刘青松用，自己用王琪薇的。他每场考完后感觉都不错，刘青松也称正常发挥了。

    语文在最后一道题上果真优雅地向邓希贤同志致了意：请根据以下材料写一篇不少于六百字的议论文：《聊斋志异·驱怪》：“异史氏曰：‘黄狸黑狸，得鼠者雄。’”政治也紧跟风向，“黑猫白猫”考了一道选择题，“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就需要臭长臭长的论述。这都没什么，命题者不是拿它区分层次，而是拿它应景。连司空见惯的李志刚都没兴趣跟江之永讨论这个问题。整个考试期间大家印象最深的，竟然是黑天鹅宾馆大厨烧的一手好菜，尤其是一道青椒炒肺片，仅凭这个江之永就觉得不虚此次中考之行。

    22日下午四点半坐上返回丰集的中巴，丰集中学的各位同学还意犹未尽，念叨着黑天鹅宾馆的伙食。

    五点钟不到，回到学校的同学们跟老师打过招呼，便各自回家，如同一个普通的暑假又将开始。没有散伙饭，此前也没有毕业照，没有纪念册，现在也没有依依不舍。他们想得很简单，都是一个镇的，远不到哪里去，想见的话自然不难见到。他们却不知道，随着大多数人学校教育的终结，有的同学或许以后再难对面相逢，再见也只能对着旁边的人指着电视：“呵，这个人是我初中同学！”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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