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切皆是身不由己 3

    一对对青年情侣喜欢到这里来幽会，或坐在“园外园”的石条凳上，或隐在公园里的花草丛中，或泛舟湖面窃窃私语。中年人或老年人喜欢到这里来散散步，溜溜腿，活动活动腰肢，有组织地在这里扭扭秧歌，跳跳舞，拉个胡琴、唱个曲子，扮个小生，、拉个花脸的架式。孩子们跟随着大人纯粹是到这里来解馋再凑个热闹来的。每到夜晚，这里总是人潮如织，热热闹闹。音乐声、喝彩声此起彼伏，把这里的环境渲染得红红火火，把这里的空气充斥的浓浓烈烈。人们尽性地玩，尽情地耍，尽情地唱，尽性地喊叫、喝彩——把人的本性尽情尽性地在这里发泄、挥洒。玩累了，玩乏了，也玩饿了的时候，便会走到、聚到夜市上来，围聚在一个个小吃摊前尽情尽意挑选起自己喜好的吃食，都能达到满意而来，满载而归的目的。

    夜市里已经摆起了摊子，燃亮起一盏盏充电灯来。有卖铁板鱿鱼的：有卖凉皮冷面的；有卖油炸臭豆腐的；有卖嫩棒子、锅贴饺子的；有炸鸡排、鸡架、鸡柳、炸油糕的；有卖水饺、小笼汤包、牛肉拉面的，还有掌勺现炒的简易大排档，有炸鱼、炸虾、油炸蚂蚱和现烤现卖带燃气烤箱的蛋糕车。

    大头把车子停放在夜市进出口的边沿上，唤上德君一起到夜市里面去找摊位。不一会儿功夫就踅了回来，拉着车子往自己的摊位上去。

    摊位已经被别人占上了，是炸油糕的老两口，样子很忠厚，见来了真正的摊主，老头一边揉着面团，一边抱歉地说：“真对不起，不知道你们今天会来……你看，我这摊位刚摆好，油锅也烧热了，实在没法挪了……今晚要不就就和就和吧，明晚我保证不来了……”

    张杏菊很和善地谦让起来：“都做买卖，都不容易，能凑合就凑合吧。我暂时也用不了这么一大块地方，你要没找到地方，明晚还来这摆吧。挨在一起也热闹一些……”

    “嗳，嗳，好，好，那谢谢你了，大妹子……”老头被感动得不知说什么话好。一旁的老伴赶紧提醒他：“老头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赶紧帮人家摆摊子？”

    “噢，是、是、是……”老头应着，放下了手里的面团，就要过来忙着张罗，被张杏菊劝止了：“这位大哥，快忙你的去吧，锅里的油都开了。我这摊儿不大，也简单，摆起来容易。”

    “那多不好意思？我就不跟您客气啦？”老头说完，自顾自地忙活起来。

    大头和德君很快支起了摊子，点燃火热起了锅里的油，又将一盏充电灯开亮了放在铝合金货柜子的顶面上，照射的玻璃柜上那几个“正宗四川风味麻辣串”的大红字体格外显眼。

    大头手里的一支烟卷还没吸完，便有一对青年男女朝这里走过来。

    “瞧，卖’麻辣串‘的。”走在头前的姑娘提示着身后的男孩：“咱吃点儿？”

    “哎。”男孩一边应着，一边朝前紧走几步：“好吃吗？”

    大头扔掉了手里的半截烟接上了话茬儿：“好不好吃，你先尝尝，不是跟你吹，这是正宗的四川风味，吃不出味道来，不收你钱。”继而转向姑娘说：“这位大姐，我先给你炸几串鹌鹑蛋，你先尝尝鲜，保你吃了忘不了……”

    女孩笑着点点头。

    大头便动手麻利地为她煎炸起来，不一会儿工夫就将炸好的十串鹌鹑蛋递到了女孩手中。女孩分出一些来递给身旁的男孩，自己却带头吃起来，一边吃，一边不住地点头咂嘴。

    待吃下两串去，大头才开口问道：“怎么样，这位大姐，味道还不错吧？”

    “还行。”

    “那你再带些回去吃？”

    姑娘没有吱声，拿眼瞅着身旁的男孩子。

    男孩子倒很大方，冲大头招呼了一声：“再来一些。”

    “好咧。”大头一边应着，一边大声喊起来：“再给这位大姐来十串知了猴，十串鹌鹑蛋。”

    大头将做好的“麻辣串”很小心地递到姑娘手中。

    “这位大姐，您拿好了，别滴身上油。穿的漂漂亮亮的，滴身上油怪可惜的。今天我是头一天开张，您又是头一个买主，我给您多添了两串。吃的好您明儿再来，吃的不好，您骂我是骗人的小狗儿。”

    姑娘被逗乐了：“这位小兄弟好会说话，好会做买卖！”

    “能伺候您这么漂亮的姑娘算是我的福分。”

    “冲你这份热情劲儿，明儿我还来。”

    “谢谢您照顾我们生意。”大头把找零的钱递给男孩：“接您一百，找您七十。你们走好，拿好了，这玩意不怕凉，随时随地都可以吃……二位好走……”

    “大头哥，你真行。”德君兴奋地用手拍了一下大头：“一下子就卖出去三十串。”

    “这叫’心理战术‘。你没看出来吗？小伙子正和姑娘处对象哩！这时候的小伙子最要面子，也最爱面子，你只要抓住了姑娘的胃口，小伙子都会很痛快地买单，而且还从来不打价钱。”

    “你这孩子挺会做买卖的！”一旁炸油糕的老头赞叹了一句，问：“大妹子，这是你儿子？”

    “这是我邻居的孩子，多亏他帮我打理，不然我一个人怎么忙也忙不下地。”

    “大妹子，你好福气啊！这孩子是块做生意的料，人精明，嘴又甜，和气生财，你日后一定能发起来。”

    “借您吉言，我们彼此彼此吧！”

    “好、好，彼此都发财。”

    又有许多食客围拢来，争着嚷着要吃“麻辣串”，大头忙活了一阵子，最后拿起两只空箱子朝剩下的人晃了晃。

    “对不起了各位，今天没有了。”

    没有买到“麻辣串”的这些人有的叹气，有的埋怨起来。“唉——怎么不多捎点来？”

    “今天头一天开业，没想到扫了大家的兴，明天一定多捎点来，保证大家都能享到口福……各位走好……”张杏菊说着客套话，打发走了一拨埋怨的人，转过身来：“我本来想留下一些来自己吃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卖完了。”继而吩咐儿子：“德君，你去买几瓶啤酒回来，再买些锅贴饺子。忙活了这么一阵子，你大头哥一定是饿了。”说完将一张二十元的钞票塞给了德君，被大头狠劲一把拉住了。

    “德君，你别去……张阿姨，饿不饿，我心里还能没数啊？这才多大一会儿工夫？守着自己的摊子还能饿了自己的肚子？要吃什么不行啊！今晚咱首战告捷，说明这东西很好卖。明天咱多带些来，再把水煮的也做起来。

    赶快收拾东西走吧，明天德君还要去上学哩。张阿姨，咱明天大清早就得去采买东西……”

    张杏菊实在拗不过，和德君一起往车上收拾起东西来。告别了炸油糕的老两口，骑上三轮，顺着来路打道回府。

    “都走好儿……”炸油糕的老两口招着手，目送着两辆三轮车慢慢离去，嘴里啧啧称奇，发着感慨。

    “瞧人家这买卖做得？”

    “咱要能赶上人家一半就好咯！”

    第二天一大早，大头没让他妈喊他，自己便爬将了起来，穿衣、提鞋，然后拿着牙具和毛巾，端着脸盆准备到后院的水井旁去漱洗。

    陈妈拿眼疑惑地看着儿子，朝正在穿衣起床的老伴努努嘴：“老头子，奇怪了，你看大头怎么一晚上就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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